单人病房里只开着微弱的灯光,屋内一片寂静。 舒荷后退一步,不慎磕到了床沿。 她轻皱眉,扶着大腿。 周言雾低头,声音清淡,“去卫生间?” 舒荷直视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夺过他手里的药水瓶,“我自己来。” 周言雾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把药水瓶抬得更高了,沉默着将她带到卫生间,把药水瓶挂上。 俩人站在狭窄的空间里,呼吸都快交织在一起。 “你、你出去啊……”舒荷捏着衣服袖口,小声道。 周言雾扫了她手背一眼,转身离开卫生间。 看到门关上,舒荷才回过神。 她连忙对着镜子梳理头发,把乱七八糟的衣领拉正。又打开水,快速擦了擦毫无颜色的唇瓣...... 出了厕所,就看见周言雾站在窗边。 他身形高大,双手环在胸前。 他头发有些凌乱,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眸子定定注视着自己。 那股目光太过直接,舒荷有些招架不住。 见舒荷出来,他便抬起眼皮,睫毛浓密纤长,阴影打在高挺的鼻梁上。微扬起下颌,一言不发。 他变化不大,只是变得更加成熟了。 舒荷踌躇片刻,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周言雾挂上药水瓶,看了她一眼,“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吗?” “......”舒荷悄悄蹙起眉头。 她快失去意识前拨的电话,是他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早在分手以后舒荷就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了。 她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 为什么每次狼狈的模样,都被他看见。 “你送我来的医院吗?” “嗯。”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你自己说的,记不得了?” 舒荷什么都想不起来,“谢,谢谢,麻烦你了。” 周言雾没说话,只是摇起病床让她躺在床上。 俩人又陷入沉默。 半晌,舒荷捏着被子露出一颗头道,“你先回家吧,太晚了就不麻烦你了。” 说罢,她又道了声谢,“今晚,谢谢你。” 听到周言雾低沉的嗯声,舒荷赶紧闭上眼睛,缩在被窝里。 直到房间里安静下来,她才悄悄睁开眼睛。 房门被关上,一片昏暗。 “哎呀!”舒荷懊恼地抓抓头发,埋在被子里叹息。 第二日清晨,舒荷接到几通同事的电话。 “组长,那个ppt在哪里啊?” “组长,我们合同的章盖好了吗?” “舒荷姐,我不敢单独汇报怎么办......” 那头的组员因为舒荷请假而乱了阵脚,像一群无头苍蝇似的。 舒荷受不了他们的骚扰电话,于是办理完手续离开了医院。 她走得匆忙,并未发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粥。 …… 回到家充满收拾一番,她就去了公司。 组员看到她,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