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她此刻在何地。 在完成了最后一个调研后,林晚亭坐上了回海城的飞机。 飞机窗户外夕阳西下,霞光漫天。林晚亭轻抚过手臂,感受阳光最后的轻抚。她难得有些倦怠地靠坐在椅背上,竟有些近乡情怯。 有人说,当太阳升起时,投身于事业;当夕阳西下时,投怀于爱人。 她想,爱人是没有的,事业也暂时称不上,不如好好睡上一觉,一觉醒来,她走下飞机时恰好与夜晚的海城相拥,舒缓的晚风吹来,她发现她竟然有一些想念。 林晚亭从出租车上下来,一阵刺眼的强光照射过来,她猝不及防,抬手遮眼,光暗下去,周邮臣大跨步走过来。 身后出租车已经开走,林晚亭下意识后退一步,手捏紧行李箱杆就要往后退。 周邮臣一把捉住她,问:“你跑什么?” 林晚亭否认:“没跑。” 她回过神来,镇定下来:“我要回家,你在这做什么。” 周邮臣摁灭手上的烟头,黑着脸,冷哼一声:“上去。我们谈一谈。” 林晚亭根本挣脱不掉,她觉得眼前的人状态有些不对,犹自还要挣扎:“今天我累了,改天我约你——” 周邮臣冷笑一声:“不用改天,就今天。” 他一把拎过她的行李箱,一把拖住她往楼上去。 林晚亭挣扎着扑腾,根本闹不出什么动静,他一只手抓得牢牢的。 在他的注视下,林晚亭拧开钥匙锁,门被推开,他硬挤进来,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林晚亭闻到一阵酒味,在昏沉的夜色里愈发刺鼻。 她摸索着摁开客厅的电灯按钮,唰得一下瞬时亮如白昼,林晚亭终于觉得有些安心。 他的额角上有些许汗意,头发有些凌乱,领口敞开了几颗扣子,袖口敞开,他在客厅里踱步,仿佛在巡视自己的家,蓦地他顿住,凝视着墙上的画。 他指着画,语气镇定又和缓:“这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