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金色的光如纱,落在霍歧川脸上的时候江幼青刚好洗完澡出来。
干净利落的白衬衫将她的身材拉的修长,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肩头,出水芙蓉一般氤氲着晶莹水汽。
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床前,凝眉正色盯着床上被金纱笼罩的男人,五官的阴影都显得深邃幽沉。
啧,城里的男人都长得这么好看?那霍家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也这么好看么?
要也这么帅的话,好像也不亏。
此时,被她评价好看的霍歧川缓缓睁眼,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落下一片青灰。
“嘶……”
后脑勺的疼痛让他皱紧了眉头,他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却都停在
了唇瓣刚碰到那女人脖子的时候……
他抬头,碎光嶙峋中跟满脸肃穆江幼青对上了眼,幽深的眸子染上几分火气:“你把我打晕了?”
江幼青心虚却面无表情:“你摔倒了。”
狭长的眸微微眯起:“撒谎?”
某面瘫:“你居然看出来了。”
“……”
霍歧川叹了一口恶气,支起身子靠在了床头,余光扫到了沙发上还没叠起来的小毯子,心头一动:这个怪女人昨晚睡的沙发?
算了,虽然她刚刚这谎撒得很没水平,但昨晚要不是她自己还真差点栽跟头。
想到这里他墨瞳里晕开了几分危险的气息:霍明尧,咱们的账又添了一笔新的。
回过神
来,某面瘫女手里拿着一罐油彩,一屁股便坐到了他的跟前,突然拉近的距离让他眉头一皱:“你干什么?”
前者眯着眼打量了一番他这张颇为惊艳的脸,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是块好料子……哦,昨天追你的人守在电梯口没走,我给你画个妆,好跑。”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报警,但是江幼青记得外公说过帮人要帮到底。
眼看她的小刷子就要碰到自己的脸,霍歧川忙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认出了她手里的油彩:“这不是唱戏用的装扮么?”
某女猫瞳一亮:“你认得?”
霍家当年就是靠京剧起家,然后发家至今,他作为霍家子孙怎么会不
知道?
“你唱青衣?”
面对疑问,江幼青随口答道:“不,老生。”
“……”
这个女人实在太怪,话少却总能呛住他,揉了揉太阳穴,深感头疼:“不必了,你把你的手机借给我打个电话,然后你想走就可以走了。”
看男人态度坚决,江幼青也不强求,“哦”了一声递过了自己的手机。
老年机的出现似乎让男人看江幼青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一样,接过去的时候手甚至还抖了抖。
“不会用?”
江幼青淡然开口,语气十分诚恳。
“咳咳,会。”拒绝了江幼青打算帮他拨号的好意,霍歧川接通电话后脸色再度幽沉下来:“到奥斯拉来接我。
”
脸色无虞却提心吊胆地看他打完了电话,江幼青轻出一口气:长途电话可不能打太久。
收回手机,江幼青并没有为男色留恋太久,而是如他所说的麻利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转身准备道别。
“面瘫小姐,你住在哪里?”霍歧川看她要走也不阻拦,慵懒地靠在床头养神:“你的这份恩情,我会……”
“恩情!差点忘了!”江幼青拍了拍脑门,忙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他,严肃道:“不客气。”
霍歧川疑惑接过纸条,打开眼神微微凝固了一瞬,菲薄的唇也是一抽。
纸条上面有一串数字,数字下写着:白瓷杯子,旅馆说要五百,记得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