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祝闭着眼令道。 苍婧到府时,阳光已从云端露出全貌,照遍大地。一切昏暗处,都被照破。 管家见苍婧一进门,就来报,“今日大将军兄长来府,大将军带他出门了。大将军说长公主不必担心,他去去就回。” “那正好我睡个回笼觉。” 世事皆已备好,无需操心什么了,苍婧入屋倒头就睡。 后来日头从高变低,虚醒梦离时,她身上多了一拥。 迷迷糊糊睁眼,她就见一双极好看的眼睛。 一场回笼觉睡了个把时辰,她都睡得糊涂了,“你回来了。” 她摸了摸他的额,他低首伏下。 此时高阳照落,萧青趴在床上,抱着苍婧仍透着酸楚。 苍婧清醒了些,“你今日不是和你长兄出门了?” “嗯。”他只应着一声,话不多。 她以为已经哄好他了,怎么感觉还是不太对。 苍婧只想得一点,“你不会是去了旧府?” 萧青手抵着枕,低低道,“今日三赤侯大婚,我去那儿干什么,给他送礼吗?” 她的指在他发间揉着,“你怎么这么难哄,还这么小心眼。” “我的心眼本来就那么一点点,今天没有了。”他撅了撅嘴,酸意不尽。 苍婧一直摸着那酸楚人的发,她一直怕麻烦,从没发觉自己有这耐心,“能不能对我心眼大点。” 他任由她揉着发, “一大早没见你,你去哪里了?” 萧青心里酸酸的。 “去宫里了。” 他的手移到她的脸庞,随之而变的亦是他的目光。从炙烈变得柔软,透着丝丝缕缕的愁,“去宫里干什么,又要做什么让步?” 他这般紧张,她便柔声柔气道,“瞎想,我做什么让步了?” 萧青靠得越发近了,睫毛上下一动,贴在了她脸上。这架势有点像昨夜她不叫走一样,“早上没看到你,我就开始瞎想,怕你又是去退让妥协。” 苍婧见他这么苦楚,又是可怜,又作笑,“我是那样大公无私的人吗?” 萧青还未有笑意,一本正经问,“那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我是去解决孟伶的事,给她讨了条活路。” “孟伶?”他怎么也想不到她是为了孟伶。 “她一句话叫你记了许久。她死了,你会不开心的,你不知你可难哄了吗。”苍婧歪头又挠了挠他的脸,他竟是不笑。 他那目光变得奇怪,与苍祝看她一一般。 “为何你与陛下都是这般眼神?”苍婧实为不解。 “连陛下都看出来了,你还不知。” 然苍婧仍然懵懂,“到底什么意思嘛。”她声音带了娇气,只想问个明白。 萧青不知是否该叹夫人太过天真,还是太过逞强,“孟伶来军营找我,你就不悦,为何还这么大度。” 苍婧轻避了目光,“我确实不悦,她曾经与你相谈甚欢,你又说记她一句话很久,”她的声渐渐低下,“我小肚鸡肠,想藏着。” 他直拢了她,她的背随他的手一抬,二人之间便没什么间隙。 “你不藏不行吗?”萧青顺低了眉,目光直垂在她眸中。 “那时见你们交谈甚欢,无比美好。我自觉给不了你这般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