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也只能与他道,“只在于陛下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无论陛下做什么选择,都会与大平子民的未来息息相关。” 苍祝一声苦笑,“你已经替朕选了不是吗?你希望朕为了大平。” 帝王之哀,是臣子之愧。杨贺骇然跪地,“是臣斗胆妄议。” 不管杨贺俯首之愧,苍祝又问,“那师傅的选择呢,你会帮朕吗?” 杨贺双目一凝,苍祝的再度相邀,是在这血夜之下,亦是在极度迷茫之刻。 但苍祝做好了选择,他舍弃为人子的心慈,决定做一个帝王。 今夜埋了千人尸,历历在目的也不止是这些尸首,还有尸首背后的无尽阴谋。杨贺已经看了太久了,大平有志的君臣仍然无畏,那他也不应该再逃避了。 “臣愿意赴汤蹈火。”杨贺高举手中之剑,交付此剑,他就不再是皇城军。 一夕之间,斗转星移,将血色埋尽,晨日的太阳也就会升起了。 早朝之时,新任丞相杨贺身着官服,领受绥印。 国主并宣,“丞相掌辖九卿,事务繁重。今后由太中大夫,中散大夫,谏议大夫代丞相核查举荐官员之职。” 李合当场笑曰:“陛下又何必非设个丞相?” 一笑为讥,一笑亦引了苍祝冷目,“自然是与太尉相辅相成。” 杨贺遂行一礼,与李合平望道,“还望太尉多多指教。” 朝罢,李合归府,大发雷霆,“苍祝就是在恶心我,他想恶心死我。” 燕王之女苍溪调着茶,“不必等太久。我父亲刚传来消息,溧王正在筹备,这帮小儿没多少日子了。” 李合微作一笑,双手覆上苍溪的双肩,苍溪不悦地一避。 自严秉之那日扒了李合的旧事,李合在苍溪面前已无多少颜面。但因着有利联姻,谁也不会撕破脸皮。 李合仍是恭维道,“岳父大人筹谋远虑。我等联手,燕州之地必然一方盛大。” 苍溪再多嫌恶,也忍着道,“如此就合我父亲之愿了。” 亲王皆在密谋,各怀鬼胎的私欲,在大将军外征出战时四溢。无论所谓何求,在他们眼前的共同障碍就是苍祝以及他的大军。 蠢蠢欲动之刻,快马加鞭的骑兵将捷报带入了旬安城,“大将军夺回北境十城。歼敌主力三十万大军,踏入蛟城!” 凯旋之音震慑大地。 这一□□堂被震穿了魂。 李合眼神空洞无比。 苍祝坐在皇位上俯视百官,底气十足地调侃,“近日奏书不少。各城池,各郡县,各封地,皆应招兵之令。诸亲王倒是都病了,说要养身子。特别是溧王,说他突发恶疾起,难出门。诸侯身子硬朗,共贺将士胜利归来。愿与朕齐心而治,共拥国政。” 百官跪地都声颤恭贺,“恭喜陛下,此战大捷。” 那声音是被吓抖了。这场震慑人心的胜战,撕破了大平盘踞在身的幽暗。谁想过,百年皆输的大平,会赢下此战。谁想到,大将军还踏入了蛟城。 天下大势已变。李合仍让人带话于溧王,“一个骑奴怎么会赢,定是侥幸。不若问问伏耶,他还想不想和我们共享天下?” 是人去,又是人聚。天下之势,瞬息万变。 举国欢庆时,国主诏令在下,“今后出兵招兵,必以国主虎符之令。” 亲王奈何,他们的兵符已成废章,再欲谋事就是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