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亦也不知她已枉死。 想那三公主苍嫆生来爱笑,世间任何苦恼事,她一笑便解千愁。 韩邪王听说,便指明要三公主解忧。 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她喜爱一人,乃是旬安才子,尚未道心中之情,便为解国之困苦,答应远嫁。 她植此百花,就仿佛把她的魂植在了这里,从此身不由己。 出嫁那日,苍祝亲自送她出城,她心里再苦,也对他笑得灿烂。 “此生不见,莫忘了皇姐的样子。” 送亲队伍浩浩荡荡离去,苍祝不知,他爱笑的皇姐在马车里哭得难受。三公主也不知,这目送她出城的人里,便有那位才子。 他们大多自我安慰,这般爱笑的人,再苦也能坚持下来。谁知,走在了他们前头。 孤墓独立,魂魄难栖,生离死别,也直叫生者悲感生命无常。 面对仍然在身边的二位皇姐,苍祝不忍她们如三姐那般,然而这不忍之情,又敌不过他身为国主的残酷。 苍祝从袖中掏出一瓶药递到苍婧面前,却也冷漠,“好歹是大平公主,身上这幅样子,遭人嫌恶。” 苍婧一愣,仍是收下药,“多谢陛下。” “离心背德,你便连话都听不懂了。罢了。”苍祝又见苍婉泪已难止,苍婧搀着她,苍婉仍满是冷汗。 “别哭了,朕会让你和冯莽和离,二姐的委屈,朕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苍婉才抬起头,强颜一笑却目中犯红,“恳请陛下,让我离开旬安。我累了,不想再理会这些事。” “好,便赐你封地奉志,那里少有人打扰,从此平安一世吧。”苍祝允下承诺,独自离去。 苍婉依旧颤颤拭泪,她抓着苍婧的手,抓得死死的。 “婉妹妹,陛下已许你一世平安。” 苍婉对着半明的天空哀戚而笑, “这些年,我很怕。看着一轮艳阳,就在想,谁又要在午时人头落地。死的人一个接着 一个,我今日见到的人,也许明日就没有了,”她说着说着,再度糊了眼眶,“我不知道何时会轮到我。” 苍婧一下捂住她的嘴。平静的目色中,映入苍婉的惊恐。 苍婧只叮嘱,“不要多言,不要多想。从此这些与你无关。” 炙热的喘息到了极致,烫了掌心,苍婧松了手,苍婉已是脸色惨白。 “我们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她蜷起脊背,浑身发抖着,“这座旬安城有太多伤心事。你们待得下,我待不下。皇姐还是自己小心吧。” “你也是,”苍婧知道她的无奈,轻轻按住她的肩,“从此只怕难相见,天高路远难顾及。我给你备些家兵保护你,以求周全。” “多谢皇姐费心,”苍婉谢过后仍有忧虑,望着苍婧很是不解,“皇姐这样大胆,陛下和你终是疏远。你当真要和那个侍中卫在一起吗?” 苍婧未有迟疑,重重点头,“我为自己争了一回,就不想退缩。” 苍婉的泪干了,终于冷静下来,“我们说好的,不管身边死多少人,都要想办法保全自己。皇姐却不惜命,明知故犯。” 从苍婉嫁入冯家的那一刻,她连生死都握在了别人手里。她选择离他们远远的,不要招惹是非。她也自信这是最好的选择。 “大抵是他和我这条命一样重要吧。”苍婧还有些羞,不好意思地一笑。 苍婉呆呆地注视着苍婧,苍婧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