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爱。你们人人都想得到爱,人人都在追逐着自己的爱,”她扼紧了拳头,纤纤细骨显出白痕,“只有我不配!” 她的人生从那一天开始就是黑暗。 大雨可以把巷口的一切冲刷,但冲不去它带来的伤痛。那是永远刻在心里、身上、骨子里,和她身上的伤疤一样永远留着。 雨越下越大,将世间蒙上薄雾,可也蒙不去那些岁月里的过往。 萧青站在巷口,站在她曾经最为无助之处,不得喘息,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程时双手宛若触痛,是啊,她恨的不止他们,还有他。她的悲愤,她的痛苦,程时这么多年都清晰地看在眼里,但程时不懂她凭什么恨他。 程时的手抖了,神色依旧漠然。 “我做错了什么?错的明明是她!”程时喊道。 转瞬,程时脸颊迎来了一拳。 萧青的拳似刀片一般,要把程时为君为侯、冠冕堂皇的脸皮剃下。 “她错了什么,是你残忍地伤害她!” 一拳仍然不够解这多年来积压的痛,即便程时倒在地上,萧青依旧没有放过程时,他跪在了雨中,拳头对准了程时。 萧青的眼痛红,程时诧异,这么多年只有这个骑奴说她没有错,只有这个骑奴在为她哭。 程时都没见苍婧哭过,就连那一次都没有。 今日这场雨,与他们成婚那日无异。 苍婧一身红妆娇艳,傲视众生,不可方物,仿佛她还在昨日,还在眼前。程时欲挽起她的手,她偏缩回了袖中。 大婚当夜,她就给了程时一道冰冷的命令,她说,“不召。” 随后嫁给程时的四年里,苍婧都用着公主的身份下了这样强势的命令。 程时花了四年去等待,他想她还小,还任性不懂事,总有一天会服软。 可程时的父亲告诉程时,苍婧只是宫燕。 宫燕是程时的父亲对她的蔑称,皇族的公主就如宫中的燕子,看起来高贵,实则是待在囚笼中连飞都不会了,比宫外的女人强不了多少。 故程家待她就如宫雀一般,把她囚住便可,囚住了她,她也就属于了他。 程时的父亲给了程时一瓶药。 程时起初也觉得那样不耻,直到再一次邀她赏园,她迟迟未有应允,程时的耐心彻底丧失。 四年的等待耗尽了他作为丈夫的尊严,程时认定了他父亲的忠告,亦按着父亲的意思,向她的奶娘和贴身的侍女问好了日子,用来自旬安的杏花糕夺去了她的皮肉。 一个思乡的公主是不会拒绝来自家乡的食物。她吃了杏花糕就晕了过去。 他成功了,可他发现他的父亲错了。 她以着残魂血躯把他踢下塌,黑夜微火中,她支起身躯,美丽的脸庞堪比刀刃残忍。 她根本不是程时以为的柔弱佳人。 程时妄图以一种美好的誓言求得原谅。他向她发誓,向她许诺,“此生程家子女皆为公主所出。” 她却道,“今夜是你苦心选的日子。你记住,这是我的孩子,他是皇族的血脉。至于你,侍奉不周,永不召见。” 永不召见,这就意味着这个孩子是程时的独子,无论是男是女。 她不是宫燕,她是皇族铸成的利刃,每一寸骨都雕琢着残忍。 卧塌上的她遥不可及,他看到了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