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时殿的风波还在,搅乱了一些人的算盘。萧如丝早早被叫去了凤栖宫,说是皇后感怀萧美人之事,要萧如丝好生禀报禀报这些委屈。 凤栖宫透着浓重的压抑,苍慧来了,来为冯千娇撑腰了。冯千娇在她的母亲身旁不畏什么,骄姿盈满。萧如丝正是堂下受审,倒显得落寞了。 “长公主长乐未央。”萧如丝举手加额,重拜而下。 苍慧正坐着,轻挪了身躯,暖风解不去她的愠色,她执手一抵下颚,嘴角微扬,“前朝多事,后宫又有巫蛊祸事,老身好歹也是长公主,我的女儿更是皇后,此事定要严惩不贷,以正风气。” “若得长公主亲自严查,那妾身也就安心了。” “本宫就是不明白,怎么脏东西都往你那儿跑。”苍慧傲势轻言,眉舒淡慢,那一袭黛紫华衫可是独树。 “原来长公主认为,是妾身给自己下蛊。” “不见血不回头,”嫣红朱唇细抿,苍慧目中不过淡漠,“不受点苦你是不会说真话的。” 话毕,就有宫人抬着竹杖而来。冯千娇有些慌张,扯了扯苍慧的衣袖,“母亲,可别真见血。” 苍慧淡笑一声,“骨断则不见血,看她以后还怎么魅惑陛下。” 冯千娇听罢,方默了声。 “长公主不愧杀伐果断,”萧如丝青衫曳地,孑身一人好似孤独,她杏目微闭,一霎透出寒光直面冯千娇,“若不能杀我,从此我便要你不得往生。” “贱婢,还敢口出狂言,你不是很会跳舞吗,我就打断你的腰肢!”苍慧一怒令下,竹杖便朝着萧如丝的腰打去。 正是宫中午时钟鸣,苍婧出神地坐在梧桐树下,程襄还在练剑,匆匆而过的影子就似她的曾经,不过皆如宫殿一角的花草,无望日月。 一块枣泥糕忽然晃在苍婧眼前,她稍有错愕,是程襄吃得满脸,徒剩了一块给她,程襄还显得呆,“师傅说让我给母亲留一块。” 苍婧松懈了眉头,接过枣泥糕,程襄方觉得他们都是同一种痴人。 “后悔来这里吗?” 程襄不知如何回答,苍婧从未问过他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让程襄来到宫里,是时宜之策,但一定不是最好的决定吧。 “你可以后悔的,因为这不是你的选择。”苍婧希望程襄可以孩子气一次,只要他说后悔了,她一定会把他带出宫的。 “我不后悔。”程襄沉了眉目,他仍然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 “你就是不该学我。”苍婧擦了擦程襄额头的汗。 从跨出公主府的大门开始,苍婧就知道,程襄就没想过后悔。 他与她一样,自小就明白,永远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无论是对是错,无论将要承受什么。 一身宫衣瞬时映入眼帘。那匆匆而来的正是王全。 “公主,陛下气至癫狂,在凤栖宫要皇后一命还一命,拉都拉不住了。如果皇后真出了事,就不好了。” 苍婧随王全一路奔去,只听得王全说,萧如丝在凤栖宫被打得见血昏厥过去,苍祝发了疯似的拿起棍杖朝冯千娇打去。 苍婧到了凤栖宫,地上一滩脓血醒目,苍祝正被宫人拉着,手中仍握着棍杖,活像是杀红了眼六亲不认。 苍慧挡着冯千娇倒也不惧,“不过打了她三下,她就吐血,定然是装的!” 此言更是触怒苍祝,宫人已经挡不住了,苍祝挥杖便朝苍慧而去,苍婧急忙上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