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下拨的银子,更是有半数都落入了他口袋,因而灾后的重建缺了银子,工程进度缓慢,很多百姓到现在还得不到抚恤。” “此话当真?” “奴才敢以性命担保。” 倘若是真的,那么这绝对可以一举扳倒他了,嘉月爽快道,“好,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本宫就算你将功折罪,起来吧。” 他似乎没意料到她会如此轻而易举地放过他,瞳仁里泛着难以置信的光,半晌才回过神来,在地上重重地叩了一个头道,“奴才多谢娘娘开恩。” 嘉月笑了笑道,“本宫也听过不少‘传言’,听说,我是‘只懂得生杀予夺的妖后’,今日我也为自己辟一回谣吧。” “娘娘宽宏雅量,奴才实在敬佩不已。” “好了,奉承的话不必说,前事本宫也既往不咎了。”嘉月说着,又从他的口中盘问出更多的细节,这才挥手叫退了。 问完话,嘉月的眉头反而锁得更深了,这才想起谢滔这个前女婿来,于是拍案而起,让人即刻宣他入宫觐见。 没过多久,谢滔便入宫拜见了嘉月。 她摸不透他对于郦首辅的事处于什么态度,毕竟已经和离,就算他选择明哲保身,一问三不知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不能问得太直白,她忖了忖,决定从他的私事说起。 “本宫听闻谢尹和离也有几年了,为何至今未曾再娶?听说郦家娘子也是不曾再嫁,莫非你们旧情未断?如若这样,本宫倒是可以替你想个法子,让你们破镜重圆。”嘉月说完,定着眼睛看他,果不其然,从他温和的脸上窥探到了一丝裂隙。 他脸色一绷,极尽克制道,“臣……从未如此想过。” “本宫还听说,郦家娘子拒绝了好几户人家的提亲,想来……” 谢滔一不做二不休道,“圣淑,臣心里有人了,还请您……应允了臣的私心吧。” 嘉月倒也没勉强,只是好奇问,“不知是哪家的娘子?” 他咬了咬牙,近些日子见过的未婚女子一个个在他脑海里滚过一遍,最后想了一个最无可能的名字道,“她还在潜心修道。” 嘉月不可思议地挑起眉道,“你说的,该不会是碧虚真人吧。” 谢滔不知她怎么认识的碧虚真人,愕然地眨了眨眼,才道:“是……” 嘉月道巧了,“这是我姑母家的表妹。” 既然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门,想当初她只是为二人制造了见面的机会,过后诸事繁杂,这件事也几乎都要忘了,没想到,他们竟真的有了交集。 这显然出乎谢滔的意料之外了,不过,想了想,上次寻了由头让他抓捕“细作”,他一直以为这只是迷惑朝臣的计策,可为何偏偏在距离建京几十里外的广阳呢。 这下,终于有了头绪。 嘉月没有发现他脸上的尬色,自顾自地说道,“本宫这个表妹,有些不足之症,受道长指引上山修道,怎知这一修,便是十几年,性子也有些乖僻,没想到竟有这番境遇,仿佛命中注定一般,既如此,那再好不过了,下回本宫就召她过来,替你探探口风,如何?” “圣淑且慢,”他只得硬着头皮往下编道,“其实……这只是臣一厢情愿的想法,女冠她一心只想清修,臣怕破了她的道,那就是臣的过错了……”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嘉月的声音里多了分毋庸置疑的语气,私事扯完,是该谈点正事了,她话锋一转,又问:“听闻郦家娘子过门时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