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跳动了起来,那些压抑太久的情感终于疏解了出来,胸口的石头落了地,他感到前所未有地畅快。 他发了疯地想见她,再此之前,他得洗净他的双手,免得她嗅到腌臜的味道。 旧事一一浮现在他眼前,原本只是假寐,没想到,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着,梦里是她温软的小手,轻抚他的胸膛,懒洋洋地唤了一声,“魏邵……” 而后画面突转,是她端了一杯鸩酒,漠然地睥睨着他道:“本宫生平最痛恨被欺瞒,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去死。” 他骤然惊醒,捂住了空洞洞的心房,那里仿佛被剜去一块肉似的,再也拼凑不出一颗完整的心了。 窗外有梆子的声音咚咚地传来,已经是寅时了,原来他竟又睡了这么久。 他冷汗涔涔,里衣都湿透了,可短暂的疲惫过后,身体却松弛了不少,四肢百骸也恢复了元气。 他索性披衣起来,吩咐小厮拿朝服来,“孤要进宫。” 他答应过的事情,不能不做到。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几日朝堂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而浪尖之上,正是嘉月与他的私情。 他一向审慎,从来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只除了那日走得匆忙,留在顺宁宫的那对靴袜忘了带走,没想到,这竟成了他们暗中私会的证据。 早朝,他进御和门时,便瞧见大臣的眼光有异,进了御和门才发现上首的宝座上只有皇帝一个人端坐着,见他乍然出现,他的脸上也闪起了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化为平静,他恭恭敬敬地朝他拱手,“参加皇叔。” “皇上不必多礼。”他说着,目光却瞥向帷幔之后空空如也的另一个宝座。 他几不可查地蹙起眉心,满腹疑虑地落座下来,就有廷臣开了口。 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前赌博被弹劾的肖侍郎,“夫嫪毐一介武夫,其势远弱于秦王政,怎妄以吞乾坤,非借赵姬盛宠,有恃无恐,而今天下海晏河清,更该有居安思危的念头,皇上,您说是吗?” 皇帝地眸光在燕莫止的背上停留了一瞬,这才佯装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道,“肖侍郎说得不错,嫪毐赵姬秽乱宫闱,还意图谋反,确实罪不可赦,可你说的这些,与现在又有何关联呢?” 燕莫止登时便反应了过来,他与嘉月的私情,不知何时已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他又担忧起她来,以群臣如此肆无忌惮地口诛笔伐来看,恐怕她已被辖制了自由。 而他的出现是突发意外,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决定按计划继续弹劾下去。 果然,底下又有另一个臣子接口道,“皇上不到亲政的年纪,先帝这才托太后和摄政王弼佐治国,可您有没有想过,倘若他们生了不臣之心呢……” “放肆,林尚书!谁给你的胆子,无凭无据,妄测圣淑与孤的关系?”燕莫止肃然喝断了他的话,继而又望向皇帝道,“臣不过是身体抱恙,缺朝几日,便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到底是谁有不臣之心,皇上应当有自己的判断,别被佞臣左右了思想,您道是与不是?” 皇帝被他盯得心里发毛,立马接口道,“皇叔说得甚是,没有凭据的事情,朕当然不会信。” 全场鸦雀无声,半晌,一道润朗的声音轻轻地笑了出来,“恕我直言,诸位,既然弹劾的事与圣淑有关,为何又急于挑圣淑不在场的时候讨伐定罪,犯人行刑前还有申冤的机会呢,难道堂堂圣淑皇太后,连一句自辩的机会都没有吗?” 大家寻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