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之!”付金易在城头上,听到下面的声音,攀在城墙上往外看,果真是江晏之,“快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果真是你。”付金易奔下城楼,在城门口接到颤颤巍巍的江晏之,“江大人回去寻你,我便一直打听着消息,后来周珏赶来,才知你们去了扬州,又听闻扬州变故,心猜你们要到苍州来,算着日子已在这儿等了月余了。” 江晏之闻言心中大为感动,士兵帮着把耘春送进城,立即去找大夫,他和邵月如相互搀扶着,一直颠沛流离,而今终于靠岸了。 几人随付金易进了城,先时找大夫来挨个看过,身上有伤的治伤,付金易又让人送来吃食。 他们已饿了许久,乍见到食物,忍不住咽口水,教养控制得住举止控制不住肚子,尽管尽量克制仪态,可风卷残云般的餐盘碗盏作不得假。 吃完匆匆洗浴过,换了身干净衣裳,便累到倒头就睡。 等一觉睡醒,已是次日中午。 江晏之醒来不见邵月如,赶忙起身四顾:“月如。” “你可算醒了。”付金易端了碗汤药过来,坐到江晏之身边,“少夫人在隔壁房间。昨天入夜,少夫人起来喝水,晕倒在门口,秦姑娘发现她发了高热,怕吵醒你,将人带到隔壁请大夫了。” “我要去找她。” “找什么找,”付金易一把将他拉回来,“你自己也高热你不知道吗?”昨晚将邵月如带去隔壁,付金易来看过江晏之,发现他也是高热不退,睡得不省人事。 “我看看。”付金易伸手在他头上试了一下,“看来已经退热了。” “少夫人那边大夫已经看过了,喂了汤药,她身子内伤未愈,又经这么一遭,太过虚弱,现下还没醒,秦姑娘照顾着,你不必着急。” “我要去找她。”江晏之再度起身,付金易见拦不住他,从旁扶着他。 “先把你的药喝了吧。” 江晏之穿上鞋,接过付金易递上来的药,一口喝干净,急匆匆就往隔壁房间去。 付金易口中的秦姑娘就是红袖招的敷娘,见到江晏之时,非常欢喜:“大公子。” “敷娘?”江晏之惊讶不已,不是因见着敷娘惊讶,而是惊讶于她如今的变化。 红袖招的敷娘美艳无比,妖娆妩媚,衣裳首饰也不曾短缺过,可如今再见她,已褪却昔日浓妆淡抹,粗布素衣着身,一根桃木簪挽起头发,这般清水涤荡过,与当初实在判若两人。 “是,是我。” 当日出城后,她便随付金易等人离开苏州,原打算行至半途与他们分道,但见路途不平,便与他们来到了苍州。 江晏之看向邵月如,“她怎么样了?” “高热已经退了,但她实在太累了,醒来可能还要一些时间。” “可有别的问题?” 敷娘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江晏之见她迟疑,急切道:“有什么问题都告诉我。” “你先别急。”敷娘道,“倒也没什么别的病症,只是少夫人亏了身子,往后想要孩子,恐怕艰难。” “江公子,少夫人是个好姑娘,子嗣的事,好好调养,总还是有望的,你们一路走来不容易……”付金易从旁劝道。 江晏之苦笑,他听得懂付金易的言外之意,怕他因为孩子的事生出别念,抛弃或负了邵月如。 “这有什么打紧,我如今啷当一个,早不是什么江家大公子了,如此乱世生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