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好，而且他们没有在你身上倾注过。”她这话说得有些直白了，见江晏之低着头情绪低落，也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按理，她不应该说这种话的。 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说，“你看看祖母，她对你就很好，你有没有想过，你不着调的行为让她老人家操了多少心呢？晏之，或许人都有说不出的遗憾和心酸，自己心里惊涛骇浪，别人眼里只是矫情，这都无所谓，你可以颓废，可以消沉，可以堕落，但时间不要太久，要往前看。” 江晏之缓缓抬起头来，邵月如浅浅笑着看着他，眉眼弯弯的，烛光从侧面打过来，映照着她不算英挺但是足够秀美的鼻梁和侧脸，长发披散垂落在胸前，点缀着素白的中衣，娇俏又柔和。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看她，可真好看。 “邵月如，”江晏之叫她，“你怎么怎么好啊。” 明明她才叙述了自己并不美满的过去，还能理会他这说起来并不算什么大事的事。 她低头笑道:“是吧，我也觉得好。这么好的邵月如，江大公子不体谅她拳拳为你之心吗？比如从今往后读书就别藏着掖着，担当一点，别让她处处操心，别让人笑她说‘你看，那个妒妇，亲自上花楼捉江晏之，捉回来又怎样，还不是老样子’，让她走出去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还有，众所周知，嘴巴除了吃喝还能说话，有什么事别一个人藏在心里等别人去猜。” 邵月如抬头，微蹙眉心认真看着江晏之，他多少年没有看到过这种热切的期待之意了。 江晏之笑了笑，抬手抹平她眉间，笑着道:“我听你的。” 邵月如高兴的笑起来，“这话可是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说的，明天我就正式开始读书，让你过得体体面面的。”江晏之温和笑着，“邵月如，我也抱抱你吧。” 他说着，就伸手把邵月如捞进怀里，像她刚才那样拍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你过去过得很难，往后咱们都往前看，过好日子。” 邵月如靠在他怀里，一只耳朵贴在他胸膛前，听到他咚咚跳动的心，低而缓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耳朵和半边脸都有种灼烧感。 她按压着这种奇怪的感觉，双手环过他腰际，相互拍着背安抚对方，“咱们都朝前看。” 良久，烛火重新熄灭，邵月如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对话，又补充着说:“晏之，如果没有人对你抱有期待，你也不要灰心，你不是要活成别人期待的样子，你是要活成你自己期待的样子。” 夜寂静了许久，她以为他睡着了，自己也合上眼，听见他低声回应:“可是我还是希望有人能对我抱有期待，邵月如，你看看我吧，我会做得好的。” 邵月如回头看向地上模糊不清的身影，深深吐纳了一口气，答应了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