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管教 接受了将来会和离这件事,邵月如心里通畅多,洗了个澡梳妆打扮好,痛痛快快出门,脸上又重新带着端庄温和的笑容。 老夫人见到她平和的样子,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十分和气的拉着邵月如说了半天话,找来家里管事的众人给邵月如介绍,当场就把家交给邵月如来管,半个字也没提江晏之。 邵月如又去了八苦堂见婆母柳氏,柳氏那人淡淡的,对邵月如明显没有什么期待,简单寒暄了几句,柳氏便打发人交给邵月如一个盒子,里头放了一对玉簪,算是给儿媳的礼物,就打发邵月如离开。 她又顺道去隔壁竹庐,那是江敬回住的地方,掩映在一片竹子之中,邵月如去的时候江敬回正在书房写文书,与八苦堂一墙之隔,还能听到隔壁“咚咚”敲木鱼的声音。 江敬回似是遇到什么难题了,正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听人禀邵月如过来请安,他才从书房出去,替江晏之的混账之举向邵月如道歉,又关切了几句,便没再说什么。 但看邵月如离开时,又是一副欲言又止一言难尽的神情,回到书房看了文书两眼,烦躁的合上丢在桌上,满怀愁绪听着隔壁的木鱼声,沉沉叹了口气。 江晏之那边老夫人把对邵月如说的话又苦口婆心说给他听后,没有隐去邵月如请求休妻这事,把他从暗室接出来好生照顾着,但还关在祠堂。 江晏之在祠堂里趴着,心里一面是对邵月如的愧疚,一面是对江敬回的怨念。 他原以为是邵恺在祖母面前天挑唆逼迫他娶邵月如的,可现在知道是祖母为了他生生把邵月如抢过来的。 前面所有的闹剧都成了他的过错,她甚至不是替她爹背锅。 正如祖母所言,她只是聪慧、坚韧、能干、心思灵敏而已,这些本该是优点,不是罪过,却因为他害得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嫁过来。 这种愧疚压得他喘不过气又抬不起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邵月如,枉他自诩行侠仗义,最大的欺男霸女头头竟然是自己。 他正愁难着,小厮来要把他抬走。 江晏之以为是江敬回又要把他关进暗室,用力拽住小厮的手让把他放下来,“你们要把我抬去何处?放我下来,我不要出去,就住祠堂。” “江敬回,你个老王八蛋,你又要关我。” 小厮道:“大公子,不是老爷吩咐的,是少夫人。” “邵月如?”江晏之用力撑着上半身,努力让自己起来,“她怎么也跟着瞎掺和,他们都要逼死我。” 小厮也犯难,“大公子,少夫人说了,无论您再不喜,你们也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在祠堂过一辈子,但她眼下不想见您,只好委屈您先住在书房,好好养伤。” 江晏之闻言撇了撇嘴,“哦”了一声,又问,“不是要关我吧?” “不是,少夫人说了,您可以自由出入,她不会管你。” 江晏之哼了一声,她这话说得好听,他伤成这样还怎么出去? 最后妥协拍了拍长凳:“抬稳一点,别把爷摔了。” 第三日是回门礼,邵月如念着江晏之身上的伤,让人去邵府传话,将回门礼推迟到第了好几天。 可回门礼那日一早起来,收拾好准备出门时,却听说江晏之不见了。 老夫人在堂上听到消息,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悄悄看了邵月如一眼,她阴沉着脸,肉眼可见蕴藏着极大的怒意,老夫人毫无底气劝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