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且相去不远,但江家当初给的聘礼很多,邵家改了其中几项,又添上几项,抬去江家的时候也是浩浩荡荡。 当晚邵月如翻来覆去睡不着,内心满是对未知的将来的担忧和揣测,心里预演了无数种如果和江晏之合不来要怎么才能和平共处的方法,江晏之不求上进,老夫人又指望她帮着规劝,她又要如何回复。 腹内草稿打了一遍又一遍,耘春睡在外侧问道:“小姐还没睡呢?” “睡不着,”邵月如轻声问,“耘春,你说我们嫁过去,能把日子过好吗?” “应该比在邵家会好一点。”耘春睡得迷糊了,含糊着说,“小姐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妆,睡不好显憔悴不好看。” “嗳,就睡了。” 邵月如抱着被子睁眼望着床顶,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像她明日那场看不清前途的婚礼。 老夫人通情达理,江大人公正严明,未来婆婆常在庵堂,都不是会给她立规矩的,家中人口简单,撇开江晏之不谈,再怎么着,应该会比邵家好一点吧。 邵月如心里默念着“都会好的、都会好的”渐渐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听着外面仆婢进进出出的声音,邵月如猛然惊醒过来,呆呆坐在床上。 耘春听到响动过来,撩开帘子,笑道:“小姐醒得好早,时辰还早,还可以再眯一会儿呢。” “外头是什么声音?” “哦,今儿小姐大喜,赖嬷嬷在外面嘱咐小丫鬟们呢。” 是了,今天是她的大日子,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她浑浑噩噩下了床,由着丫鬟们伺候着盥洗,由全福娘子开面,然后梳洗,一项不错的进行着,她却始终没露一个笑脸。 冯姨娘帮忙操持婚礼,过来看到她这幅样子,都有些心疼,好宽慰了一番也没奏效,孙仪过来给她梳头,她才勉强挤出笑容。 “娘,”邵月如笑着道,“我出嫁呢,一会儿得哭一哭图个吉利。” “你这孩子……”孙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哪里看不出她的勉强呢,只不过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孙仪为她梳头,然后邵月如上了妆,穿上喜服戴上凤冠,再盖上鸳鸯成双的红盖头,安安静静端坐在房内,等着江晏之上门迎亲。 江晏之不情不愿的穿上喜服,垮着脸问小厮:“我娘可回来了?” “这……”小厮犹疑了半天,老实回答道,“回大公子,已经传了消息,夫人大约是在路上耽搁了。” 儿子结婚爹娘都凑不齐全,早传了消息还能被绊住脚,什么路上耽搁了,要来早来了。 江晏之一气摔了鞋,光着脚坐到一边,“爱来不来,爷不娶了,这破婚谁爱结谁结。” 说着就东西脱身上的喜服,底下人慌得不成样子,一边拦着他,一边去请老夫人过来劝。 老夫人没来,来的是江敬回,江敬回提了棍子一顿好打,让人按住他,重新穿上喜服,撵出门去迎亲。 江晏之一脸不高兴地被撵出门,一旁跟随的小厮腰间系着红绸子,低声道:“公子,老爷说了,让公子好好迎亲,该笑要笑、该回礼的回礼,您的猫儿狗儿蛐蛐儿还有廊下的八哥和那些鸟儿全在他手里。” 江晏之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小厮,又磨着牙齿往府里看,扬着拳头朝府里照着空气打了一拳,气愤的翻身上马。 等上了大街小厮扯了扯他衣摆:“公子,笑、要笑。”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