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快,没的惹祸上身。” 朱旖儿是过分,可她仗的也是邵恺的势。 她是嫡女,上头原本还有个哥哥,母亲是扬州富户,虽与父亲邵恺感情淡薄,但因哥哥读书极有出息,得父亲看重,又加扬州舅家颇得势力,尽管母亲体弱多病,有她帮衬着打理家务,母子三人过得也还不错。 可惜前年兄长进京赶考,出了意外,活生生的人自此没了消息,再找回来,已是一具泡得发烂发臭的尸体,面目都辨不清楚,母亲悲恸过度,自此一病不起。 没了兄长支撑,她们在这家里举步维艰。 朱旖儿膝下也有一子一女,兄长没了,她的儿子就是邵家唯一的香火,邵恺本就宠爱她们母子,如今更是将一府中馈悉数交托。 前些日子扬州舅家遇上些麻烦,家道衰落,邵恺连最后一丝体面也不愿再给她们母女了。 耘春自小听邵月如的话,自家小姐这样说,她也只好噤声,将一肚子牢骚吞回肚子里。 “你替我梳拢梳拢头发,待会儿我过去看望母亲,别让她看出端倪。” 邵恺虽然让她禁足,但邵月如方才已说通朱旖儿,予她能去探望孙氏的方便。 耘春应了一声,从妆台上取来梳子,将鬓边散落下的碎发重新梳理妥帖。 才片刻功夫,外头小丫鬟站在院子里脆生生朝里面喊:“大小姐,大夫请回来了。” 邵月如听了总算露出笑来,放下手上的帕子便要起身,又想起什么,犹豫地问耘春:“我脸上可看出晒伤的痕迹?” 她吃些苦头不要紧,若是让母亲看出来,怕又是要哭一场,惹她伤心。 耘春凑近仔细看了半天,认真道:“倒是看不出什么大碍,刚才那层红色也褪了许多,应该看不出来。” 邵月如心安下来,急匆匆提着裙摆往母亲孙仪的屋子去,耘春连声喊她等等打个伞,她只当没听见。 孙仪连年生病,被朱旖儿以静心养病为由从正房挪到僻静的偏院去,邵月如赶到的时候,大夫后脚刚进屋子,正号着脉。 孙仪躺在榻上,一只手搭着手绢给大夫看诊,见邵月如进来,带进一丝热风,气喘吁吁的样子,眉目和善浅笑嗔道: “怎么跑得这样急匆匆,一点规矩体统都没有。” 邵月如喘过气来,在屋里扫视一通,看到暗沉沉的屋子,不由皱了眉头。 她差遣过来伺候孙仪的下人全被朱旖儿打发走了,换上来这个也是个不尽心的,孙氏屋里常年带着药味,这么热的天,也不晓得开窗透个气。 她将窗户打开,向孙仪福礼道:“总算得了机会过来,女儿心里着急,一时失了规矩,下次不会了。” “我这里一切都好,”孙仪笑道,“你顾看好自己就成。” 邵月如听着这话,无奈深敛着眉看向孙仪,想说两句,张了张口最后也没说。 孙仪已然懂得她想说什么,她这女儿聪慧,这里的情形自然瞒不过她,今日这郎中,定也是她周旋得来的。 母女俩便都不再作声,让大夫静心诊脉。 孙仪的病是积年沉疴,郁在心中伤了精元。 大夫诊完脉,邵月如追问再三,确认无甚要紧才作罢,大夫又写了张调理身子的方子,让人拿着去抓药。 送走大夫,孙仪强撑着坐起来,勉强笑道:“就你操心,大夫都说了我无甚大碍。” “是、是我心急了,”邵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