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我不希望他像我一样余生都被困在这里。” 久久得不到答复,王婉儿下意识后退:“没关系,你就当我今日的话没说。” 见她要走,殷承元随即拉住她:“我答应你,把他送回武朝,这事我来安排。” 王婉儿没有作声,回屋关上了房门,留殷承元一人在廊下暗自欢喜。 三更后,秦娘子端着药碗进屋,看到王婉儿守在卓彻床前,默默的流泪。有些不忍心打搅,站了许久开口道:“你该喝药了。” 王婉儿朝她瞥了一眼,赶紧侧过去擦干眼泪:“拿下去,我今日不想喝。” 每日七八顿的补药,就算夜里睡着也要被叫醒起来喝药,那郎中是被殷承元吓怕了,开的方子都是滋补养身的珍稀药品。 “这都是将军的一番心意,你原本身子弱,好在后来调养得敦厚康健,不然肚子里的孩子恐怕……” 听这话王婉儿猛然抬起头来:“你怎知我原本身子弱?” 秦娘子瞬间紧张起来,解释说:“是郎中诊出来的,说你体质强健,但像是后来养成的,本质上仍藏有病根,只是不轻易患上。” 把药碗放下后,秦娘子就要退下时被叫住。 王婉儿对她的身份一直很好奇,听无意其他丫鬟说,她是从武朝过来的,住在府上,也不是下人,过来照顾她完全属于帮忙,就连殷承元对此人也是毕恭毕敬的。 她不知在这里还能求谁,院里其他几个侍女对她的问话总是避之不及,唯独秦娘子能跟她说上几句话。 “秦娘子既是从武朝过来的,在陇阳那边可有相熟的人?” 深夜里四处都是一片寂然,秦娘子听话问话紧张得朝后方门外张望,见并无他人舒了一口气。走近王婉儿身旁小声说道:“这陇阳临近锦川,正是两军交火之地,夫人问这做什么?” 王婉儿犹豫了下,缓缓道来:“您应该知道,我和犬子都是被劫来的,方才殷将军答应送阿彻回武朝。我只是想让人给官人带个信,到时候去接阿彻。” “殷将军既然答应的事,必会办到,夫人放心吧。实不相瞒,丈夫走后我也大病一场,好在有亡父的故友照料,才能苟延残喘至此,从那以后与外界的事甚少来往……” 话未完,王婉儿起身跪下求道:“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为难,那不送口信,秦娘子能出入帅府,等阿彻走那天,能否帮我暗中目送他到武朝。只要知道他能平安回到官人那里,我也放心。” 秦娘子连忙将人扶起,声音压得很低:“夫人,这怎使得?快起来,我……我答应你便是。” …… 翌日早上,卓彻醒来揉了揉眼,望见屏风后书桌上,王婉儿独坐沉思。 他踩上鞋子,拖着跑到过来,依偎在王婉儿膝下唤着娘亲。 王婉儿被儿子的呼唤拉出悲伤,强颜欢笑将卓彻抱起来搂在怀里。桌上几张写满字的纸,是她这半个夜晚含泪写下的。 从天黑到天亮,蜡烛燃尽,泪也哭干了。 她紧紧搂着儿子,殷承元若是守信誉,不日他们母子将要分离,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心里道不尽的无奈和苦楚。 “阿彻,还记得娘在家教导你的话吗?如何跟弟弟相处?” 卓彻立马不紧不慢回道:“记得,我是哥哥,比阿衡年长,要帮娘亲照顾弟弟、爱护弟弟。” “好,以后不仅要帮娘亲照顾阿衡,你还要一直陪着爹爹,我们阿彻要做个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