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板,旁边燕舞又从壶里到出一盏热茶,刚递到她面前,随手一掀,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到崔姨娘头上和手背上。 茶水从头顶流下到脸庞,崔姨娘被烫出惨叫声,白飒飒的脸一下子来了血色。 兰香正要上前看看主子,转眼又被几个婆子按住,燕舞上来就是左右两巴掌:“你们奶奶还没发话,小小贱婢哪有你说话的地儿?” 崔姨娘被烫出眼泪,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上,战战兢兢抬眼,正对袁雅芙居高临下凝视的双眼。 她抿了抿嘴唇,发出沙哑颤抖的声音:“不知奴婢何事怠慢了姑娘,还请袁大姑娘明示。” 话一说完,袁雅芙还没吭声,燕舞过来又是两巴掌,“才说了奶奶和姑娘还没开口,你插什么嘴?” 崔姨娘不知所措,转瞬又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与袁雅芙对视一眼,转而小声抽泣起来,泪水滚滚落下。 袁雅芙轻蔑一笑:“还真是我见犹怜啊,哭得梨花带雨的,难怪会讨郎君喜欢。” 纵然崔姨娘生得温软妩媚,但是在袁雅芙面前,平日引以为豪的姿色显得黯淡无光。 “要说你有何过错,还真不知从何说起。就拿今日来说,奶奶要见你,还要请第二回,这是一错。要记住在这个院里,我妹妹才是女主人,你们……都是这房里奴婢!崔娘子好大的架子,请一回不来,还让主人家在这里久等,这是二错。在堂上,既有客在,就该梳妆齐整来见,衣衫不整披巾戴挂,鬓前的碎发留着做什么,你以为这还是你接客的地方?你又来迟了,还这般不守礼节,这是三错。还有你房里的这个丫鬟,不懂规矩,以下犯上,谁教的?” 崔姨娘越听越慌张,连忙磕头赔罪:“奴婢身子不适,冒犯了奶奶和姑娘,还请袁大姑娘开恩,您大慈大悲,饶过奴婢,奴婢以后一定小心侍奉奶奶。” 袁雅蓉在一旁也是心惊胆战,扯了扯袁雅芙的衣袖小声说道:“姐姐,差不多行了,你要真罚她,五爷回来又要闹了。” 袁雅芙斜了她一眼:“祖母叫我来帮你料理这件事,不解决了小妖精以后你这院里还能不能消停?你倒是图清净不想惹事非,袁家还要脸呢!”转头又瞪向崔姨娘:“别急着求饶,我还没说完呢。” 忽然扬声:“把人带上来。” 莺歌带着一位郎中走上厅堂:“姑娘,这便是一直给崔娘子诊脉的魏郎中。” 看到这位郎中的那一刻,兰香和崔姨娘神色慌张,整个人直接摊在地上。 袁雅芙质问道:“崔娘子,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崔姨娘哽咽住,已无法辩白。 “你不说,那就请魏先生替你说。” 郎中拱手慢慢说来:“上月老夫被请来伯爵府诊脉,当时在场的只有这位娘子和她的侍女,这位娘子付了我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说……” 崔姨娘和兰香脸色吓白,郎中的声音也渐渐小了。 袁雅芙:“说什么?大点声!” 郎中一哆嗦,重重跪下:“说让我对外称她已怀有身孕,且胎象安稳,实则这位娘子并非有孕之身。昨儿下午这侍女又来请,要我说是食物中毒而致怀胎,其实她身子并无大碍。” 崔姨娘跪趴在地上,双眼凄然空濛带着几分震惊的神情,她摇着头望向袁雅蓉:“不,不是的……五奶奶,奴婢一时糊涂鬼迷心窍,确实买通了这位郎中,但我怀孕之事千真万确啊!奴婢有罪,这一胎早前就诊断出有滑胎之象,故意买通郎中隐瞒,一时糊涂鬼迷心窍嫁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