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连翻攻击,刚摆平没歇上口气又来了一个。 这人似乎比其他几个都厉害,趁卓天曜没注意一锤压过来,直接把人压地上。 正要搏起身余光看到不远处执着于防守的儿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枪杆死死抵着敌人压下的双锤,发出嘶哑的怒声:“昱儿!” 卓昱闻声回头,看见父亲被人牢牢制住,那双锤压得面红耳赤青筋暴起。 剑锋转向压制卓天曜的彪汉,他想把那重锤挑起,奈何长剑力敌不过双锤,使出浑身解数竟丝毫未动。 无奈将剑对上敌人的喉,依然下不去手。 卓天曜心中犹如万只蚂蚁上蹿下跳,怒道:“动手啊!” 没等卓昱的剑刺下去,彪汉一锤重重打在卓天曜腹部。 “爹——” 少年一声怒吼,双眼泛出浑浊的血色,浓浓的杀意在心中燃起。 一连招式追风逐影,打得敌人束手无策,连退三步。 那彪悍手上的双锤还未提起,银光流过间,一剑封喉双目空洞倒在地上。 银色的剑刃上一股鲜流,弹指间剑光再转,一排敌军无声倒下。 卓天曜身受重击被副将护着带下去,看着辗转在敌军中的执剑少年,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一向知道卓昱功夫底子不差的,没想到杀起人来就跟换了人一样,功力更胜一筹。 此时此刻在卓昱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影子…… 袁钧搏杀间差点送了命,卓昱一剑击杀又转向另一处。 这什么剑法?快到追不上剑影。 在外征战沙场多年,只听闻宣武将军百战百胜,还未曾得知他有个儿子也这么厉害。 前几日也没瞧出,今天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武力陡增。 城墙之上,卓昱的身姿剑影也有人尽收眼底。 屏气一声长叹。 “剑隐。” …… 回营后军医给卓天曜诊治,肺腑略有震伤,三月之内不能再出战了。 袁钧问道,是否要回京休养? 卓天曜摆手道:“小侯爷莫担心,我自己的身子再清楚不过了,养些时日还能再战。” 他自己都这么说,袁钧也不再劝。 众人退出帐外,卓昱坐在床前,满脸的担忧和自责。 卓天曜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血剑上,在京城读了几年书一副文人书生模样,上了战场还需他这做爹的逼一把。 这一仗卓昱没数过在他剑下死过多少人,总之最后那十几个彪汉无一存活,剩下的一盘散沙要么有幸逃回城中,要么命都留下了。 多年习武,没曾想过有今日。 以前见父亲征战得胜归来觉得好威风,以后也想像他那样做个威武的将军。 没想到这风光背后是他次次拿命搏杀得来的,元帝重用他是因为他的才能。 卓家能够在京城有一席之地,他和二郎能像京城其他官家子女那样上麓霖书院、出入高门诗社雅集聚会,都是父亲无数次征战得来的荣耀。 只是他不解为何一定要用杀戮才能得来安定? 他想与心爱之人携手此生,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这便是他一生所愿。 卓天曜浅浅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