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顿了顿,“显然他的母亲没有教会他尊重女性。” “苏菲……”阿玛丽有些迟疑地开口,“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希望你听了之后,不会后悔刚刚所说的话。” “嗯?” “费迪南的母亲,在两天之前去世了。” “啊!”这个消息无疑大大出乎苏菲的意料,“或许我过分了些……不过,在母亲去世仅仅两天之后就来参加舞会,恐怕令人不得不怀疑,他对母亲到底有多少感情。” “我猜,你不知道他的母亲是我姑姑吧。” “抱歉,阿玛丽,我——” “维多利亚姑妈是个很美丽很温柔的女人。”阿玛丽靠在舞厅外面的露台上,夜色中,苏菲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是祖父唯一的女儿,据说小时候父亲和伯父们都很宠这个唯一的妹妹,所以后来,她也把我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刚到英国的时候母亲带我一起去探望她,她还笑着跟我说,我马上又要有一个小表弟或是小表妹了……” “那她……” “产褥热。”阿玛丽沉默了许久,“就在我的小表妹出生十天后。” “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这个舞会我也不想来,可是苏菲你看,我还不是在这里。”阿玛丽苦笑道,“女王陛下的邀请是不可拒绝的。至于费迪南……他父亲对他十分严厉苛刻,几乎所有人都把复国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的祖母,他的父亲,甚至我的母亲……” 苏菲顺着阿玛丽的视线看过去,一眼便望见了那个站在花园里少年。 清冷的月光下,他褪去了人前的倨傲强势,只留下满身的孤独疲惫。他的侧脸被舞厅内辉煌的火光映得半明半昧,却一如既往将背脊挺得笔直,固执地微微昂着头。 身后舞厅里的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远远地,苏菲看不清费迪南脸上的表情,却第一次觉得,那个家伙或许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令人讨厌。 “……因为阿朗松公爵母亲的去世,克莱门汀王妃决定在这里多留一段日子,圣诞节前赶回帕森霍芬已经不可能了。” 白色的闪电划破阴霾的夜空,大雨随即而至。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苏菲却依旧打了个寒颤。她将桌上的烛台移近了些,照亮信纸上的一行行墨迹。 “我不喜欢伦敦的潮湿寒冷,阴郁的水汽从四肢百骸钻入,连骨头间的缝隙似乎都被冻成了冰。如果可以,我真想一个人跑回家——弗兰茨表哥好不容易答应了茜茜今年在帕森霍芬跟我们一起过圣诞,可惜我却不得不留在这个千里之外的岛国。玛丽,记得帮我向所有人说圣诞快乐,特别是我们亲爱的外甥女小苏菲和吉塞拉,替我亲亲她们!” “圣诞礼物不得不和我一起滞留在伦敦——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一家人才能再聚在一起过圣诞呢?估计内奈马上也要跟图恩和塔克西斯王子结婚了吧?说到这儿,玛丽,我希望你还没有答应那个意大利人的求婚——千万千万不要答应他!马蒂尔德说——她是从一个可靠的意大利朋友那里得到的消息——那个意大利人不但相貌丑陋,身体也并不健康。当然,这是意大利那边客气的说法,那个可靠的意大利朋友推断,那不勒斯王储很可能有某种隐疾——玛丽,相信我,他绝对配不上你!其实他求婚的态度就很有些问题,虽然你是奥地利皇后的妹妹,但说到底,一个公爵小姐做王后,身份还是不够高贵,这让我不得不怀疑那不勒斯王室另有目的。” “或许王后的光环确实有某种吸引力,然而据说那不勒斯并不太平——玛丽,我只希望你能够幸福!或许奢望像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