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勃。 苏菲仿佛忽然间开始明白,为什么茜茜会对匈牙利情有独钟。 在布达佩斯安顿下来的第二天,弗兰茨皇帝便安排检阅奥地利的军队——皇帝陛下在军事上的热情,远远超过了他对国家其他方面的关注。 苏菲作为皇后陛下的陪同者,安静地提着裙子站在人群中,神态平静举止优雅。然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跳早已超过了正常的频率。 “至高无上的陛下,您的到来使我们感到十分荣幸。” 陆军元帅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向弗兰茨详细介绍着军队的情况,然而苏菲发现,他似乎刻意躲避着皇后陛下的目光——她的心忽然一沉,穿着制服的军官中,没有马佩尔的身影。 “没能保护好皇后陛下的弟弟,我感到万分自责。” 典礼结束后,头发花白的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单独留下向皇帝夫妇请罪,“公爵殿下被一个□□分子伤到了胳膊,请放心,我们已经将他逮捕——” “那他怎么样?”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愣了愣,他知道皇后陛下兄弟姐妹们的名字,然而苏菲的面容对他来说却依旧陌生。看到皇帝陛下微微点头,他才接下去说,“公爵殿下受了一点轻伤,并不严重……” 马佩尔胳膊上的伤的确不严重。 严重的是受伤之后的感染——破伤风疫苗在1897年才首次出现;这个时候的人们如果在受伤后出现感染,除了祈求上帝之外毫无办法。 马佩尔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断断续续的低热,肌肉痉挛,甚至呼吸困难——有几次他甚至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了。然而身为一个维特尔斯巴赫,他终究是被上帝眷顾的:肌肉痉挛的症状奇迹般地逐渐减少以至于消失,他有惊无险地挺了过来。 只是这一切,苏菲并不清楚。她猜得到中间一定有严重的事情发生,严重到马佩尔甚至无法写几句敷衍的话;然而具体的情况,却没有人告诉她——也永远不会有人告诉她。 推开房间的门,终于见到马佩尔的那一刻,苏菲不由自主地紧紧捂住嘴唇—— 她怕自己下一刻会痛哭失声,却不知那个时候早已泪盈于睫。 马佩尔有些消瘦,下巴看上去更尖了,一双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 他笑了笑,带着一点腼腆,更多的却是坚毅:“茜茜,苏菲,戈克……让你们担心了。” “……你这家伙!” 苏菲想狠狠地捶上他的肩膀,却因为少年一层层包扎严密的手臂而作罢,“当初是谁跟我说,不会冲在最前面的?!” “……这只是小意外,苏菲。” “马佩尔,这次出巡之后匈牙利的局势会很快稳定下来,你不如回家慢慢养伤。”茜茜劝说道。 “我能照顾好自己。”马佩尔依旧在笑,“这里也是你的家,茜茜。” “……他最终决定留在匈牙利。我没有劝说他和我一起回家,因为我知道,他的决定已经无法更改。” 后面的事情,苏菲写在了信中:“某一部分的我其实是为他感到骄傲的:我最亲爱的弟弟终于成为了他希望自己成为的模样;然而我却仍然忍不住为他担心——其实我最大的愿望,只是家人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没有战争,也没有别离。” “……上帝会保佑他的,我也会为他祈祷。” 艾德加的回信伴着漫天飞舞的落叶到达帕森霍芬:“我还记得当初在巴特艾布灵见到你弟弟的样子,个子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