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和杨无邪异口同声地问,见白愁飞点了点头,杨无邪两眼顿时放光,可大约是出于他一向谨慎缜密的本性,他还是不急着暴露喜悦之情,而是又追问了一句你能确定吗,白愁飞用手指在那玉坠上划了一下,一双狭长的凤眼里却浮过一抹明显的赧色,竟似不敢再直视杨无邪那热切的目光,迅速转眼去看向了王小石,顿了一顿后,方在王小石关切的眼神里,低低答道: “我以前每一次见到蔡相时,都能看见他的腰间配挂着这样的一个玉坠,从不曾更换过,大小、颜色、形状都对得上,这也罢了,最重要的是这根络子的颜色花样也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一致,所以我想应该不会错的,这就是蔡相的贴身之物。” “好,甚好!看来狄飞惊是不辱使命,果真找到蔡相的藏身之处了!” 得到如此肯定答复的杨无邪终可开怀大笑,这时小双也端了药碗过来,说是汤药的温度已可入口了,欣喜的杨无邪便也不劳烦正扶着白愁飞的王小石,只自己和小双合作,给狄飞惊灌药。而白愁飞却也没闲着,趁此机会又欲向床边迈步,王小石便扶着他过去,见他俯下身子,分别从狄飞惊的裤腿和鞋帮上蹭下一点泥土,用手指轻轻碾开,又放到鼻子下嗅了一嗅,随即便眼神一变,转向了王小石,神情严肃地道: “我想我大概能猜到,狄飞惊经历过什么了。” “你是说——” 王小石同样眼神一凛,白愁飞将沾了泥土的手指递到了他的鼻下,他一吸鼻子便明白了白愁飞的意思——那泥土量虽有限,又混合了狄飞惊的血和这一路上爬行所剐蹭的其他脏污之物,但即便如此,凑近鼻腔后,却仍能从中闻到一股明显的硫磺气味,和他们先前在那镇子上经历客栈火药爆炸之时,充斥他们鼻腔的那股味道毫无区别,由此可见狄飞惊最开始沾上的火药量是有多惊人,若非置身火药库或是军火库的所在,断不会有这般后果。杨无邪闻言,立即也从狄飞惊的外衣上取了一点泥土,嗅闻了几下后,登时也想通了白愁飞与王小石的所指,压低声音叫道: “狄大堂主是想要提醒我们,他临走时所预料得不错,蔡相本人就躲在京城之内,而且他在指示有桥集团余孽私运火药,暗中制造军火,目的十有八九就是为了与辽国里应外合!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没错,狄飞惊这一战定是也惊动了蔡相,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一定也会加快行动,我们接下来就必须和他赛跑,务必在他正式行动之前将他铲除,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王小石亦正色说道,而精神大振的杨无邪又望向了白愁飞,露出笑容道: “这一回多亏了你二哥对蔡相了解甚深,又第一时间发现了那泥土中火药的问题,我们才能绝处逢生柳暗花明!真的要多谢你了!” 王小石一听杨无邪这番称赞,心里却是猛一咯噔,他不是不知道军师这话没有别的意思,也知对方是真心地感激白愁飞,然而大白能那般了解蔡相和有桥集团的原因,毕竟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隐痛,不然大白刚刚在讲起那玉坠的来历之时,为何会目露赧色?这会儿军师又这么说,他实在怕大白会多心,于是便赶忙拿话来岔开,可白愁飞却是一脸平静,只向杨无邪微微施礼,说句“言重了”,然后又轻声道: “如果还有什么我力所能及之处,只管吩咐便是,我知无不言、无不从命。” “啊,哪里哪里,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感激不尽,你这么说就太见外啦!” 杨无邪语气真诚地笑道,白愁飞亦以微笑回应,旁观着这一场景的王小石已是感动得泪盈于睫,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