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然是坐在门口,不然是靠着窗户,看楼梯看远方。她是高兴但也煎熬的,因为等待的日期有尽头,因为需要等待。 不过她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一张陌生面孔,并且连续几天,这张面孔都出现了。 他是送饭的仆人,不过和别的不同:首先他是和主人一样的男性,要知道先前她所接触的仆人无一例外全是女性,其次他会在把饭放下后驻足停留片刻,而不是立马低头离开。 他长着一张不如主人清俊的脸,他肤色微黄,有圆润乌黑的眼睛,戴着一副眼镜,嘴唇微厚但常无血色。 他胜在看起来十分真诚温和,主人就不是,杳兰面对着他,会在安心和依赖中不可避免地感到害怕。 最不寻常的就是,他身上也有一种浓烈的香气,让杳兰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可同时,她对于陌生事物和人物的天然恐惧早已深入骨髓,少女总是在他来临时,迟迟躲在远处不敢靠近,但脸上对于这信息素的痴迷神态无法掩盖,老会通红着一张脸,眼神水润迷蒙。 他当然发现了,所以才会在对上她的目光后,忍不住地低头轻笑,末了把手伸进铁门里,侧着身子尽力把碗筷朝她的方向推过去,看着她,眼睛会奴仆似地眨着示意她:“请。” 然后恭敬又安静地离开。 日复一日,他每顿饭前都会这样做,并且好几次,他送来的饭菜都还热着,小小的白瓷碗透着和身体一样的温热,像是香甜可口的太阳停留在手中。这妙处一经杳兰发现,便会在他离去后尽快凑到门前吃饭。 真是难以置信,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吃到热饭。 杳兰越来越清晰感受到那能十分吸引她的香气,她开始怀疑,这个人身上也有信息素。她不想承认,他的气味,竟然比主人的还要令她喜欢。杳兰很想靠近点儿好好闻闻,不过,主人没有说过她可以靠近这个人,所以尽管这人看起来不和其他仆人一样凶狠,她也不敢。 但是好久一段时间之后,这人竟然也像主人那样,同她说话了。 “小姐,您身体不舒服吗?” 杳兰愣了一下,眼睛在左右扫了一圈,确定他是在对她发出询问,这才回答他:“不难受。” 他疑惑地注视着露在毛毯在的半张脸,似发现真相了笃定地说:“可您的脸通红,应该是发烧了。” “发烧?” “对,您可以摸一下您的额头,是不是很烫?” “不。”杳兰把手贴上额头,分明是凉的。 “那么就是发烧了。”他又皱起眉头,垂着眼眸不去看她,嘴唇喏喏微动但没声音,这模样看起来好像是在担忧。 “您需要治疗。”那人道,“不过,您先把饭吃了吧,来,过来我这里。” 杳兰起身走过去。 “对,就坐到这儿,我来给您量量温度。”他满意地笑了,指着饭碗边的空地要她过来。 还有两步的时候,杳兰停了下来,她的心脏不安地急剧跳动,她突然间不想知道这人在说什么,只期望他能赶快离开。这么些离她很近的话使她害怕,好像在没有她的允许下,有人私自闯入了她的领地,可这人分明还在铁门之外。而杳兰没有力量和勇气把这人赶出去,只会逃也似地返回,把毯子抓起来蒙过头顶,缩着身子躲进床边墙角里。 那人的气味一瞬间更加浓郁了。 但再美好的气味都在这一刻丧失了吸引力,她的额头上竟开始浸出汗,贴着后颈的头发也变得湿濡,杳兰突然像个神经质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