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拐进了一条巷子,只听见一声嘶鸣,小洛观屿瞳孔一缩,像是撞到了什么,倒在了地上。 李月楚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去扶他,想起系统的说明,又忍住了。 “哎哟,小孩儿,没事吧?” 正要出巷子口的马车急停下来,带着斗笠的马车夫手握缰绳,惊呼道。 李月楚看见小洛观屿撑在地面上的手被磨开了一层皮,鲜血和泥水混合在一起,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她不禁牙颤,这厮居然从小就这么能忍? 小洛观屿沉默地站起来,什么也没有说。 他鼻尖微动,阴冷的空气中似乎嗅到了好闻的香味,再去仔细分辨时,却只有潮湿的霉味。 “怎么了?”马车内响起一个温柔动听的女人声音。 马车夫恭谨道:“夫人,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小孩,不知道要如何处理?” “我来瞧瞧。” 一阵窸窣动静后,马车的门被一只纤细雪白的手推开了。 一个戴着幕篱的女人下了马车,她并未立刻上前查看情况,而是转身抱下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穿得像个粉团子,头顶也戴着幕篱。 母女俩牵着手,慢慢走到了小洛观屿面前。 石板间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线的一端,是岁月静好的夫人和小姐,而线的另外一端,是光着脚的脏小孩。 李月楚看不清那位夫人的容貌,可她总觉得,幕篱之下,一定是一张温柔美丽的脸。 小洛观屿又闻到了那股好闻的味道,他在街头巷尾被人嬉笑怒骂数回,从来不觉得羞愧耻辱,可站在这对母女面前,他感受到了一种手足无措的局促,想要遁入地底,逃离她们的注视。 女人从幕篱的缝隙里,看清了小男孩的容貌,她弯下腰,语气轻柔,“你娘,是不是叫琼枝?” 小洛观屿微微睁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琼枝,洛观屿的母亲原来叫琼枝。 女人摸了摸他的脑袋,似乎是笑了,“我是你娘的……朋友。” 小洛观屿眼睛中满是怀疑,他有记忆起,就没有见娘离开过那个院子,原来,娘还有朋友吗? “你来做什么?带我娘走吗?”小洛观屿很警惕,心中却也生出了些期待。 他知道,琼枝一直想离开那个院子,可院子附近有人守着,她连门都不能出。 “我不能带你娘走。” 女人轻声说,可看见小洛观屿失落的脸时,又微笑道:“但是,今日起,你和你娘,可以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没人会再阻拦你们。”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小洛观屿不敢相信,他眼中像是燃起了一片星火,亮得令人心惊。 女人失笑:“真的,不信你现在回去确认。” 小洛观屿压住内心的雀跃,明白一定是眼前的女人做了什么事情,他扑通一声跪下,“谢谢你,谢谢!” “好孩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女人也不在意他身上的泥水,将人扶起来,倒是一旁的小女孩儿奶声奶气道:“娘,哥哥,脏。” 小洛观屿瞬间红了脸,他后退一步,瞧着女人衣裳上的泥渍,小小的自尊心摇摇欲坠。 “哥哥洗干净就不脏了。” 女人并未责怪女儿,反而是耐心地教导,“但是你这样说哥哥,哥哥会伤心的,快给哥哥道歉。” 小女孩很听话,往前挪了两步,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