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茗如今面容有损,恐怕是不能参加宴席了,她望向沈翎的眼中,满是嫉妒和愤恨。 李月楚看不下了,对小厮说:“麻烦你找个大夫先给她看看脸上的伤。” 小厮没被责怪,受宠若惊:“小的明白,这就带沈小姐去处理。” “沈小姐,不要总和人比较,你也有你自己的好。” 李月楚看向她离开的落魄背影,突然开口说。 沈芙茗的脚步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 宴席的座位是根据宾客的家世和官位安排的。叶家的位置离主位很近,叶鸿英和叶家长房夫妇坐在最前面,后面则是叶家的小辈。 庶出子女来不了,叶大公子随叶老太傅去了荆州,小辈其实只有叶锦明和李月楚。 玄灵观两师姐弟如今住在叶家,座位自然也是挨着叶家的。 宴会举办得奢华又隆重,丝竹管弦声不绝入耳,舞姬穿着轻薄的纱衣,水袖轻盈飘逸,旋转间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觥筹交错间,颇有夜夜笙歌,金迷纸醉的荒唐奢靡。 李月楚不由地联想到了薛蓉,同样是生辰,光景却是截然不同。 她看向主位,二皇子谢扶舟端着一盏金樽一饮而尽,他的五官生得极有攻击性,目光锐利,透露着一种狠劲儿。 李月楚打量他的同时,谢扶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犀利的目光像两道激光射了过来。 她吓得心脏一跳,强行镇定心神,却发现他看得不是自己,而是沈翎。 沈翎没注意到打量她的视线,因为对面的张莺莺正在对她挤眉弄眼,她摇着头哑然失笑。 洛观屿敏锐地察觉到谢扶舟的视线,他冷眼望去,眼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谢扶舟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沈翎这师弟,倒是比她更有意思。 宴席的表演结束,谢扶舟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台下,像是无意地问道:“怎么今日不见裴太师?” 裴子轩站起身,行礼道:“二殿下,家父昨夜突发头疾,身体不适,恐扰二殿下的兴致,还请殿下宽宥。” “太师的病倒是来得巧。” 谢扶舟依旧在笑,可声音中却有了怒气,“偏偏是今天。” 四大世家明争暗斗,却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关系,裴太师平日里看着温厚,却是一点面子也没给二皇子留。 原本轻松的气氛陡然变了,台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殿内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门口的小厮扯着嗓子喊到:“路国公府,路世子到!” 凝固的气氛又变得活动了起来,周围是小声的议论,李月楚朝着门口望去—— 三月阳春,众人都换上轻薄的春装,路世子却披着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大氅,他身形消瘦,皮肤透着病态的白,远远瞧着,是个眉目如画的病弱公子。 《斩邪》男二号,路清澜。 路清澜和沈翎是在将军府落寞后相识,也是沈翎在那段昏暗日子中唯一的亮光,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由难以置信到惊喜万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然后都微微一笑。 啧,又一个有力的情敌。 李月楚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去看洛观屿的反应,洛观屿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年察觉到视线,抬起头静静地回望着她,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悻悻然移开目光,用筷子戳了戳碗中食物。 路清澜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