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它,妖物的心头血昂贵,副作用不明,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会这么快用上。 “薛琅,是你说的,是你说的可以救暮冬,我那么相信你,我……” “婉清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只有妹妹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她了,你要打要骂,某任由你处置。” “已经晚了……晚了……” 顾婉清泪眼朦胧,已经看不清脚下的路,她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昏黄的灯火中,床边是刺目的鲜血,暮冬唇边染血,眼中维持着最后的清明,他想说些什么,却已经虚弱地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目光一遍又一边地描摹她的身形。 人之将死,生前种种,犹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过。 少时村里的长辈总说他是扫把星,因为他,母亲难产而死,父亲重病离世,他是不祥之人,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幸运。 后来落到人伢子手中,像是畜牲被人贩卖,他逃过几次,却又被抓了回来,每一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再后来,那个活泼明媚的小姑娘,在笼子外问他: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愿意,很愿意。 初到顾家时,他惶恐又惴惴不安,只好习惯性的用沉默面对一切,可他的小姐,总是不分时间地闯进他的房间,兴高采烈地拉着他往外跑。 “暮冬,你是哑巴吗?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呀,本小姐好无聊。” “暮冬,今天的风好大,快点来陪本小姐放风筝。” “暮冬,你刻的娃娃不会是我吧?我有那么丑吗?罚你重新刻一个给我。” 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是暮冬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没有殴打,没有饥饿,没有寒冷。 他在午夜梦回时,总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美梦,可一伸手,便能摸到小姐白日送给他的草编小蚂蚱。 不知何时,他对小姐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可身份天差地别,他又如何能在泥沼中,去拥抱那束光。 那个明媚的春日,他给小姐做了最漂亮的风筝,小姐脸上没有笑,神色很平静地告诉他:“暮冬,我没有阿娘了。” 风筝掉在地上,暮冬想,他最终还是将厄运带给了小姐。因为他,明媚活泼的小姐,变成了一个孤独而倔强的少女。 他不怕小姐骂他是养不熟的狗,只想用尽一切办法让她过得更好。 他去二小姐身边,是为了更高的月例。有了钱,他才能偷偷给小姐送好吃可口的饭菜,让她不用饿肚子。 小姐要报仇,他就悄悄准备好一切,让她能够从顾家的漩涡中全身而退。 暮冬想,他一点也不怕死,就是有些后悔,早知道会让小姐这么伤心,他就应该勇敢一点,在小姐偷亲他的时候,抓住她逃跑的衣角。 可惜,来不及了。 暮冬艰难地举起手,唇上毫无血色,他嘴唇嗫嚅着,在说些什么。 顾婉清凑过去听,他说:“……不要哭。” 她用袖子抹掉眼泪,弯出个巨大的笑脸:“本小姐才没哭呢。” 顾婉清握住他的手,眼泪落在他的脸上,她指着头顶的鲜艳花朵,笑道:“看来,地上成不了亲了,咱们去地下再成亲吧,嗯……去找我阿娘主婚,怎么样?” 山茶花木簪静静地搁置在梳妆台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红瞳少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内,他的目光落在木簪上,停留片刻,白皙修长的手指将它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