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承认他有针对某个人的偷窥癖好,和思念也扯不上关系,他只是去办大事,用自己三天三夜没合眼制造的杰作,替换掉架子上挂着的布。 比试那日,江小泉做主,请了坊里几位管事和资历深厚的老师傅,也不知是谁走了口风,包括芸铃在内的织娘们都丢下手头的活计,踮起脚远远围观。心与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见这阵仗,也只能苦笑。 江小泉以为她心生胆怯,当即挑衅道:“认输吧,免得待会输了难堪。” 心与摇头,身子一动,走到了自己的布架前。 江小泉白着脸,哼了一声,率先拉下自己的红绸,双手抄在胸前,目光一点点审视过织造坊里的每个人。 众人定睛一瞧,只见架子上挂着一匹斜花八答晕锦,织线细密又紧凑,走梭手稳得几乎没有一丝不平的波纹,管事们都点点头,连平日严苛著称的邱管事也难得和颜悦色,江小泉能执掌织造坊那么久,并非没有一点真才实料。 附近传来低声的议论: “没想到二少夫人这么厉害!” “你看那斜经花纹,织得太平整了吧!” 芸铃来得晚,挤过看热闹的人群,凑到其中一个管事身边,悄声询问:“二姑,心与能赢吗?会不会输?为什么突然要比试?她们之间打了什么赌吗?是不是二少夫人又故意找她麻烦?” 二姑正焦躁,被她问烦,连忙斥道:“你好生看着。” 心与抽了口冷气,胸腔里隐隐的刺痛,迫使她回过神来。 不得不说,那一匹八答晕锦,不落常俗,基本功扎实,明眼人一看,无不惊艳,在这之前,她其实也以为江小泉是个不折不扣的混子,但如今却狠狠改观——若不是江小泉酷爱习武,志不在此,想来必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可见祝家老夫人的眼光实在毒辣,她选中江小泉,未必只是因为平衡家里几房的势力。 得不到答案的芸铃改变了突破方向,悄悄溜到心与身旁,凑到她耳朵边,问:“你织的是什么呀?能赢吗?她是不是跟你说输了的人就卷铺盖走人?” 心与摇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先回答哪一个。 “你不要怕,我让二姑帮你求……” 话还没说完,江小泉三步并作俩走过来:“磨磨蹭蹭什么,”而后用力把人推开,直接掀开架子上红绸布—— “让我们开开眼,看看你都织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