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小心翼翼、戒备和警惕? 眼睫的剪影落在胸口上,指挥官听见自己颤声问:“我说得对吗?” 心与心想,指挥官既然不高兴,那还是先哄着他,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万全一些。于是,她拍腿道:“对!活着最重要!” 指挥官的脸顿时黯然,冷漠和疏离一丝不落写在脸上,在那丫头追过来观望时,他迅速变成光,飞回了屋子。 尽管想通了一切,他却一点也不高兴,明明自己很克制,从没有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眼下却生出了不易察觉的期待。 —— 转眼进入十月。 秋泉瓜大获丰收,心与每日醒来,连头发丝都带着笑,趁着这股干劲,又开始移栽萝卜。天气越来越冷,为了保证过冬有足够的食物,她又开始制作起脯腊。 太阳风暴的意外给指挥官敲了一记警钟,自那之后,他每日会抽出些时间,悄悄观察心与,也会在和她交流时,尝试关闭语言系统,去死记硬背不同字词发音的唇语。 这日。 一听见心与起床下地的声音,他便关上书本,从窗户飞了出去,去菜地等着。 心与按例浇水施肥,又去鱼塘巡视了一圈,最后回到小竹屋,拿出备好的肉,切成细长条后备在一边,随后烧水,将骨头扔进锅里熬,熬了将近一日,放了些豆豉,又加上了盐巴。 观察女人,指挥官着实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过去积攒的经验中,和他有所交集的生物无外乎敌人、同伴,不明外星生物,而能得到他细致入微观察的,只有敌人。 观察敌人怀揣着清晰的目的,要么是确认对方作战方针,要么是判断间谍行为,因而一切有迹可循,海洋星因此制作了一整套完善的针对方案,但这个女人,生存以外的行为,随心所欲,毫无目的,还瞬息万变,比如在她刚开始熬煮大骨头汤时,忽然笑了,还自言自语几句,不知道想到什么趣事,但后来的几个时辰她又始终面无表情,加完豆豉之后,她抱着瓦罐坐在门槛上发呆,目空一切…… 他只能把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还有说的每一句话都仔仔细细的记录下来,等他做好归纳存储时,天已经大亮。 于是,他又开始第二日的重复工作,直接飞去菜畦等她…… 但心与并没有来,而是径自去了厨房,看看小火慢熬了一晚的汤汁,确认合格后,切好葱白,和着橘子皮、花椒和老姜一道搅入锅内,加热后一点点仔细地抹在肉条上。 指挥官等了老半天,觉得自己简直中了这个古地球女人的毒,愤然欲走,余光却扫见萝卜地里的叶子簌簌摇动。 他悄悄贴过去,发现是只野兔子在薅他们家的大萝卜。 这些萝卜可都是他看着一点点长大的,怎么能便宜了这些畜生,于是他化作光飞过去,试图以声音驱赶:“去去去!” 但那只野兔子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露出门牙,开始啃叶子。 指挥官一个激灵,浑身难受,仿佛啃噬的不是叶子,而是他的身体。也不知道这样对萝卜的生长有没有影响,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心念控制,一道激光将兔子钉死在地上。 厨房中,心与将肉条腌渍后,用油纸包裹着,缠上线,专门支了两道竹竿用来悬挂风干。等到了腊月,切一些煮来吃,十分下饭。 竿子支在屋后,抬头就能瞥见菜畦。 心与放下手头的东西,揉了揉眼,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在确定那就是神明大人后,整个人更是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