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林见素瞬间被他们抛之脑后,专心商讨起明日诛杀事宜。 凌乐笑眯眯地凑到玄尘身旁,摊开手掌,手心向上地讨要:“上次咱们可说好了,我小徒弟胜了就给我‘锁阵塔’玩玩。你可不许耍赖。” 玄尘又好气又好笑,他很想说“仙门会道发生那么大的事,最后决赛也未定胜负,是以你小徒弟算不得赢。” 同时又很想说“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玩?” 不过最终玄尘什么都没说,只想赶紧将他打发了,于是随手摘下腰间的玉牌,道:“在藏宝阁中,你自去寻罢。” 凌乐接过,越发笑意浓厚。 连着几日的春暖日和,在行刑之日却忽然下起了雨。 春雨无声衣不湿,却道凉寒不亚秋。 天机宫所有弟子都整齐的围聚在玉清殿前,其中还有其他仙门的人。这些仙门要么是在修真界有一定地位,要么是有弟子惨死陆云麒之手。 玄尘掌门头戴柳木簪,白衣如雪立于玉清殿上。 他左手拂尘,右令牌。慈目微垂,看向阶下跪着的陆云麒。 陆云麒满身血迹污泥,头发散乱,全然不复从前清隽。没有防雨术的身上很快被细雨打上一层湿气。此时他安静地垂着头,默默听着玄尘掌门一字一句的声罪致讨。 “天机宫弟子陆云麒,因年幼无依,吾感其身世可怜,于是以天机宫历代掌门秘传四象莲花印将封妖印打入他体内,封其妖脉,将他归入天机宫灵修门下。本念在他懵懂纯良,尚可教导成才、明辨是非,奈何他心志不坚,被妖性所控,不念师门教诲残害无辜。从今日起,天机宫正式将陆云麒逐出师门,从此陆云麒再不是我天机宫弟子。” “仙门会道决赛之日,陆云麒失人智,现妖身,共夺七条性命,伤百人有余。其罪大恶极,天地不容。今,吾奉请天机宫令牌,号五雷令,毁肉身,焚妖元,灭根本,以示惩戒。” 众人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窃窃私语。 林见素浑身一震,险些站不住脚,还是身侧的徐子华眼明手捷地扶住她。 徐子华有些担忧地看她,林见素白着脸,勉强对他回了个微笑。 在林见素身后站着一个丹修系的女弟子,那女弟子拉扯了下同系师兄的袖子,问:“五雷令是什么?怎会有如此威力?” 那位师兄小声道:“我曾听师姐说过,第一任天机宫掌门羽化飞仙后曾留下一枚令牌,又名‘五雷号令’,据说每三十年可号令一次天宇金雷,能让人肉身尽毁,根基不复,堪称天机宫最大的酷刑。” 女弟子一惊,不敢相信:“天机宫竟有如此厉害的东西!那岂不是整个修真界都在天机宫掌中?” 那位师兄却摇头道:“恐怕当年师祖也想到了这点,为防止日后有人心生妄念,挑起人族纷乱,师祖在令牌上下了禁制,五雷号令只可用于惩治天机宫门下十恶不赦之徒,出了天机宫,便只是一枚寻常令牌。” 她“哦”了一声,追问:“刚刚掌门说的毁肉身,焚妖元,灭根本可是真的?” 女弟子的师兄也不知,但又不愿明着说不知道,转了转眼珠想了个两全其美的答案:“掌门从不故甚其词,定然不会有假。” 那女弟子惊呼一声,再看向场中跪着的陆云麒难免带了些怜悯,口中念叨:“受这么重的刑罚,陆云麒也是可怜……” 低头议论的不止他们二人,其中还有不少人说着“大快人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