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辛苦。没想到,最终却死于非命……” 奚楚屏说到这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似乎顾忌着这里是官府,哭得很小声。身后的侍女递上素帕,她接过来按了按眼角的泪珠。本就盈盈弱质的清秀佳人,一身素衣眼角泛红的样子,更是惹人怜爱。 “那么,奚娘子可是怀疑,谭、柳二人有嫌疑?”贺琤问道。 奚楚屏闻言,平静了一下心绪,摇了摇头,回道:“状元郎见谅。妾身以为,此二人并非杀害家父的凶手。” “哦?那你又为何,要引我等去查这二人?”柴绪惊道。 奚楚屏没有抬头,她看着地面,却坚决地道:“诸位都知道,家父在外面的名声。家父固然性子急,可却绝不曾虐待手下或仆从。谭、柳二人自被辞之后,便对家父心怀怨愤,不仅去了瑞合香的竞争对手那里,帮助他人想要毁掉瑞合香,还在外面散播谣言,说家父对下人动辄打骂。说瑞合香买的东西虽然不错,但东家却是个……狼心狗肺的暴虐之人,鼓动大家不要买瑞合香。” “妾身之所以引诸位去查谭四、柳八,便是想借官府之手,让他们自乱阵脚、互相猜疑。妾身自知利用了殿下和诸位官爷,多有得罪,今日特来自首。” 奚楚屏说完,堂中安静了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谁也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 而瑞合香自今年年初便经营不善,连连亏损,所有人都以为是奚世涓的夫人去世,令他太过伤心,无心经营,却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 柴绪不解地问道:“奚娘子糊涂!眼下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找到杀害令尊的凶手吗?你这样干扰京兆府办案,岂非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奚楚屏仍是低垂着眉眼。 待柴绪气愤地在堂中走了一圈,又回到座位上坐下,她才细声慢语,却语气强硬道:“家父已经过世,早一天还是晚一天找到凶手,都不能令家父复活。但妾身无法看着家父死了还背着骂名,被人戳脊梁骨。造成这一切的人,还有那些忘恩负义之徒,必须付出代价!” 她说到最后,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大了些。虽然是在回答柴绪的话,可奚楚屏的眼睛却只看着萧懿龄。 萧懿龄与她对视,没有说话。 半晌,章筠才清了清嗓子。 “咳咳,”他说,“柴御史,就不要吓唬小娘子了,反正我们本就是要一一查过奚世涓身边所有人的嘛。查到谭四等人,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奚娘子毕竟也是一片孝心嘛……” “不是,这事情……” “好了好了,我跟你讲啊,柴御史……”柴绪还想说什么,却被章筠打断,拉到一旁去了。 萧懿龄则仍是坐在位子上沉思,奚楚屏也跪在地上垂着头。堂中只余一个贺琤,眼观鼻鼻观心地,也不说话。 · 半晌,也未见章筠和柴绪二人回来。 萧懿龄看了看面前跪坐的女子,突然出声问道:“奚娘子似乎,并不着急?” “什么?”奚楚屏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抬头迷茫地看着萧懿龄,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泪珠。 萧懿龄则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说道:“寻常人家亲人遭难,都是催促官府,要尽快捉拿凶手归案。可奚娘子却似乎并不着急?” 奚楚屏垂眼道:“妾身,妾身相信殿下。” “既然奚娘子相信孤,那不如同孤说说,你与陈珙的婚约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