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厅走去。 ·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 虽是安排了男女分席,但大景男女之防并不严苛,只在两侧隔了道细细的珠帘。 萧懿龄能感受到,无论男女,宾客们的目光都时不时落到她身上。 也许有一部分是因为这副容貌,但更多的,恐怕还是在好奇,这位荣惠公主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不仅一夕之间重获圣人恩宠,还能得到临川公主格外青睐。 宴会请来了京中正当红的乐伎——不思归的折霜娘子——在宴上献曲助兴。还有几个小官家的女儿,献上才艺,有人写诗,有人献舞。 可眼下,她们表现的高超技艺,却只有萧懿龄和李镜认真欣赏。 萧容照更衣回来的时候,一位小娘子刚刚开始起舞。 她姿态婀娜,如九天仙女,饶是萧懿龄这般对舞蹈不甚了解的人,也能看出这支舞颇具功底。 那小娘子收了舞姿,对着前方福身行礼。 萧容照看得开心,随口吩咐香绮:“赏。” 不料那小娘子竟突然跪在地上,哭道:“殿下,臣女不要赏赐!求殿下救救臣女的兄长吧!” 霎时间,偌大的宴会厅静了下来。萧懿龄放下玉杯的声响都仿佛天边惊雷。 萧容照不悦地打量着堂下伏跪的女子,耐着性子问道:“你兄长是何人啊?” “回殿下,兄长乃鸿胪寺九品录事,名叫左同。五日前一队摇光军突然闯入府中,什么也没说就把兄长带走了,臣女与家人实在是求告无门,这才求到殿下面前。 “殿下明察,兄长他一向老实本分,兢兢业业,绝不敢有任何悖逆之举,此事定是个误会!那摇光军的大门一向是有去无回的,还请殿下救救我家兄长!” 这左家娘子说完,便伏地大哭,哀求不已。 厅中众人原只想看看,是什么人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触临川公主的霉头,却不想听到了个咸京城最大的霉头。 左家娘子说出“摇光军”的名号后,众人便纷纷或低头饮酒,或掩面交谈,全然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只有李镜,手中把玩着酒杯,笑道:“左娘子此言差矣。咸京谁人不知,摇光黑甲军虽然凶神恶煞、行事强横,但从不冤枉好人。你兄长被抓,想来是确有不法之举。你与其在这儿求殿下,还不如趁着还能走动,凑些银子,先去打点教坊司。” 李镜说完,便自顾自饮酒,丝毫不在乎旁人震惊和责怪的神色。 左家娘子闻言,先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接着便哭得更加伤心欲绝,起不来身,只能被侍女和嬷嬷搀扶起来。 萧容照眼看好好的赏花宴被搅和,心中更是气愤,冷声道:“你兄长若当真如你所说一般清白,昭肃君也不会为难他。安心回家等消息吧。 “我累了,先去后堂更衣。”她站起来,一手压在萧懿龄肩上,阻止她起身,说完便带着侍女离去。 · 临川公主离场,厅中的气氛瞬间松弛了许多,但也许是那位昭肃君的余威犹在,大家只敢小声议论着,这次摇光军有动作,又会出什么大案子。 旁边的贵女见萧懿龄独自一人坐在上首,神情莫测地望着堂下,不知在看什么。于是大着胆子,探过身子去搭话:“不知殿下在宫中行走,可曾见过那位昭肃君?” “昭肃君?” 见萧懿龄有兴趣,周围三四个年轻姑娘瞬间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