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的,没过几天,陈外公回来了。胡晴说,陈外公和陈外婆签署了一个协议,政府征收的土地钱,陈外婆要分一半,她就同意离婚。 征收款还没下来,陈外公就借钱,在外面买了块地,自己修了房子。没地方住,于是就搬回来,一家人挤在原来的老房子里。 这是奇妙的关系。一边是新欢,一边是旧爱;一边是自己的亲亲傻儿子,一边是叫着自己“爸爸”的别人家的聪明儿子。全家七口人,挤在四室的小茅屋里。 大家都在看热闹,胡晴作为晚辈,自然是不能去劝的。倒是陈外婆,没什么事就来家里坐坐,给胡晴吐吐苦水。 人家都说,劝和不劝分。胡晴就说:“咱们女人就是命苦,嫁什么样的人就是什么样的命。外婆,好歹你还得了钱,拿着钱把陈健奔出来,这辈子一个人过也挺好。” “陈健那样,我哪里奔得出来。”陈外婆叹气。 陈外公和红颜知己打得火热,自然就没有心思再管自己儿子的婚事。陈外婆就托人到处打听,终于有个女的同意相看相看。 女方姓赵,是离异,没有孩子。年纪比陈健大了八岁。 媒人介绍,两人相看了对方,陈健没什么表示,在他的世界里,婚姻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没有一个五块钱的玩具值钱。 陈外婆打听了,女方没什么毛病,就是好赌,打麻将凶,偶尔喝点小酒。 媒婆就劝她:“你儿子这样,还能找啥样的?人家虽然是离婚,不过没孩子,没有后顾之忧,也没结扎,还能生。打麻将怎么了,就是爱好,又不出去乱搞,还会照顾人。老姐,你总不能照顾你儿子一辈子吧,总得找个能照顾人的,将来你儿子才有依靠。” 陈外婆想了几天,同意了这门亲事。 前后不过半个月,陈健就结婚了。 庄梦觉得恍惚,她不过离开一个月,村子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庄军就说:“就陈健那样,他懂怎么睡觉吗。” 胡晴连忙瞪了他一眼,庄军看了看庄梦和庄顺,尴尬道:“以后有得热闹看咯。” 庄梦洗了个热水澡,只觉得浑身舒服。 关好门躺在床上,门外是胡晴和庄军的房间。 庄梦没有拉窗帘,门外的路灯照进来,昏黄的灯光打在墙上,小小的屋子里像白天一样。 门外的新床咯吱咯吱,夹杂着庄军粗重的喘息。 庄梦翻了个身,脑袋里不由自主幻想着胡晴现在是什么表情。 庄梦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男人和女人,床上那档子事。 小时候别人说她:“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 庄梦就会回:“你不知道吗?回家问你妈去。” 然后她就会被胡晴打。胡晴觉得她小小年纪就会骂人,分明她没有提一句脏话。 后来她学乖了,别人问她:“你知不知自己是怎么来的呀?”她就笑着回:“关你屁事。” 庄梦又想起庄军那满是烟味和酒味的嘴来,还有那双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摸上她的胸脯。 胡晴现在是什么表情呢? 庄梦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门突然被打开,庄梦慌张地朝着门外看,庄军只穿着一条内裤站在门口。 “怎么还不睡?”庄军问她。 胡晴的声音传来,“你做什么!庄梦已经是大人了,能不能注意点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