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不敢再说什么,其实她觉得奶奶说她,她倒还无所谓,只是奶奶明里暗里都会说胡晴,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拿着手电,给庄文和庄武照亮。家里的煤用完了,他们得搞多一点煤巴,这样晚上才能封火。 庄武用一根像大腿粗的木棒使劲杵,庄文就在一边拿着榔头把大块煤炭敲碎,然后堆好。 雪下的大,把煤房上面的瓦片都压塌了,露出一个大窟窿来。庄文还在说,明天要去买些瓦片,把房顶补好才行。 庄武答应了一声,说:“我觉着家里的瓦片都要翻新才好,都多少年了。还有我们睡的那个屋,呼呼漏风,也不知道用水泥能不能封住。” 庄文边堆煤炭边说:“家里没钱,你知道的。明年吧,明年夏天,东西便宜点,求求奶奶,应该能成。” 把煤巴都弄好了,庄武一脸的煤点子,庄文就哈哈哈笑他。 庄梦突然问:“大哥、二哥,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的爸妈呀?” 庄武愣了一瞬,庄文却不在意地说:“我爸,就是你大伯,死了。我妈改嫁了。”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庄梦有些不好意思,但嘴巴还是不停地问:“那你们不想他们吗?” 庄武马着脸,声音僵硬:“有什么好想的,还不是长这么大了。” 庄梦其实不太明白,但突然又觉得可以得到共鸣。她和庄顺都是和胡晴生活在一起,庄军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到头不回来一次。说起来,她似乎也不会怎么想爸爸。 但是今年,庄军早早的打电话回来,说要回老家过年的。 快要过年了,庄梦每天都扳着手指头算着日子,心里幻想着无数遍过年那天要穿的漂亮衣裳,还要将写完的作业全部拿出来,这样爸妈就会表扬她。 虽然她没什么衣服,但二哥拿了几件他们穿不了的衣服给她。庄梦试过了,大小刚好,而且还很新。 越到年关越是热闹。 村子里已经开始杀年猪,备年货了。 奶奶蒸好了糯米,叫来大哥庄文和二哥庄武,蒸好的糯米要放入石臼中打成糍粑。 爷爷带着三叔和小叔,大清早就背上背篓,装好玉米和梗米,要去公社打二块粑和米花。 小叔还没有结婚,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三叔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虽然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他们住的地方属于另外一个院子,平时关上门就会隔成两家。 村子里人多,只有公社那边一家人户有机器,自然是要排队的。 庄梦将笼子打开,将鸡和鸭子赶到下面的田里,让它们自己去找吃的。又扫了地,喂了猪。看到奶奶在洗锅了,忙顺着梯子爬到阁楼里,用篮子装了一篮子的土豆和红薯下来,埋在火灰里面。 庄文和庄武挥锤着手中的木棒,糯米很黏,两个人打得气喘吁吁。 庄顺把牛牵出去,割了草回来,见无事可做,便拉着庄梦道:“咱们玩拼刀剑吧。” “不要,那个是男孩子玩的,我要和奶奶一起做豆腐。”庄梦拒绝道。 “男女平等!男孩子玩的女孩子也可以玩的!你又不会做豆腐,你跟着站在那干什么?”庄顺极力劝说。 庄梦不想玩,总觉得拿着两根棍子当电视里的刀和剑像傻子一样,“我可以学啊,不然一会奶奶看到我们在玩,肯定要生气的。” “没得事,我们就玩一会。我看到你在灶台下埋了土豆和红薯,一会咱们就吃,大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