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有点晒,我们几个女生找了一棵树冠硕大的松树遮太阳,然后围坐在一起把书包里带的吃食一股脑摊开在草地上一起分食充当午餐。吃完后苏小小魏笑她们开始在树下打盹,解音音估计是吃的太杂闹了肚子去找厕所解决大事。 赶海对于从小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并没太强的吸引力,但对于我这个一直生活在北京的内陆居民还是挺新鲜的。于是趁着大家歪在一起打瞌睡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沿着海边往远处有石堆的海滩走去。 海岛本身不大,虽然高一高二分去了不同地方,但一下子乌央乌央二十几个班的人同时在放风,想找个没人的还挺难。我一直沿着粗糙的沙砾走了十分钟总算寻摸到一片荒凉的石滩,可惜事前没有充分的准备,现在只得在地上随便寻一个粗树枝做工具。 我跨过一片浅浅的海水水洼,然后蹲先来按照回忆里姥姥之前教我的技巧去翻腾小石头下面的沙子,希望哪怕只找到硬币大小的螃蟹也好让我提回去找解音音炫耀,如果幸运能多抓到几只,可以拿到“也曾”去让顾勉烤烤吃。之前没问过他是哪里人,听口音应该也是北京的吧。 我正低头琢磨着,突然听到身后有脚踩沙砾的声音,心里哀叹好不容易找的清净地又要失守了,但也没有回头去看,仍是拿着树枝认真挖掘。 只是那人似乎还在靠近,最后竟饶过我身后走到我前面一个大石头上坐了下来。我顺着那人干净的白色球鞋一路往上望,竟对上一双熟悉的桃花眼。 是沈赞。 他身着一身浅绿色防风服,阳光经过他的衣服反射到他黑沉沉的眼瞳上让人看不出情绪,只是一张薄唇轻轻蠕动,让我猜想他也许有什么话想说。 我抬眼望着他,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索性先开口询问:“怎么了,沈赞。” 他垂下眼睛去看脚边的石子,脚尖轻轻踢在上面,石子随着力道落入了旁边的水洼,悄无声息的没溅起一点水花。 他终于开口,音色淡淡的并不像平时说话那样带着礼貌的笑意:“也没什么,就是在看一本书,想着你平时也很喜欢看书,想跟你讨论讨论。” 我有点哑然,就这点事儿至于在这踌躇半天。 “好啊,什么书?” 他看着我的眼睛,声音一字一顿说的很慢:“书名叫《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你看过吗?” 我惊的无意识的睁大了眼睛,又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看过的,对吧。”他仍在追问。 我低着头,声音尽量平稳的回答:“看过,你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受伤害,有的人也许带着崇高的面具顶着漂亮的皮囊,心里也许想的是最龌龊肮脏的事情。所以,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赞!”我腾的站了起来,目眦具裂,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当他说出那个书名的时候我还在骗自己,也许他只是恰好提起一本正在看的书,也许他只是想跟我像朋友一样聊聊读后感,我不敢真的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那么阳光开朗的男孩会无端的拿如此恶意揣度别人。 他耸耸肩,长舒了一口气抬眼与我对视:“叶岑你太单纯了,你不知道有的人有两副面孔,所以有些伤害要早做防范。” 我死死的盯着他,脑袋里像炸开一样冒出两个争吵不休的声音。一个说:呵!我不知道别人有几副面孔,但我知道起码你表现出的从来不是真实的自己。难道就因为你曾经看见过龌龊与污秽,遭遇过恶意与冷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