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摄像头对着他,打算认真对待一只酒鬼的幼稚。他的脸凑的很近,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波光潋滟,睫毛卷曲的眨动,像是暗夜里翻飞的蝴蝶。 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名字--祸水妲己,长得好看还真能祸国殃民。镜头里的这张脸以前也是好看的,但那种好看是内敛的、温和的,现在像是被月华洗去了覆着的轻纱,一派妩媚风流倾泻而出。 “是什么样子的?”那个声音又开始像千足虫一样爬进我的耳朵,酥酥麻麻的。 我觉得我得了一种看见顾勉就想吟诗的怪病,不过病气还是发散出来比较好。于是我对着镜头里的人抑扬顿挫的念出来:“公子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还有呢?” “少年隐翠竹,多风流,美眸玉容雕笔愁。竹马坐枝头,笑春愁,凤目流转锁春秋。“ 顾勉微微眯起眼睛,头发在夜风的吹拂中像炸毛的小狮子:“我才不是竹马,这个不好,换一个。” 我白眼飞起,这个耿直的理工男真是白长了一张古风古韵的脸。 “快点快点。”酒鬼不满的催促。 我想了下:“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顾勉弯起眼睛笑:“最后一句什么意思啊?“ 我腹诽,这人到底醉没醉,怎么逻辑还那么清晰。 我举着手机缓缓上移,对着他头顶上方那轮晃人心绪的圆月小声说:“意思就是......月色撩人。” 之前每次一起坐车回家顾勉都会在我家这一站下车把我送到楼下,今天他喝了酒,我让他不要下车直接坐回家,他幅度很大的摇摇脑袋,一脸严肃的说:“我要保证你安全抵达。” 我不再理会他,哼,这一星期不搭理我,我不也挺安全。我又被自己的想法恶心的一阵鸡皮疙瘩,叶岑你可真矫情。 站在电梯旁我挥手跟他告别,电梯门都已经打开了,顾勉又想到什么似的迈步上前把我拉了回来。 “叶岑同学,你以后不会这样了吧。”我被顾勉一脸郑重的表情搞得一头雾水。 “哪样?\"我不解的问。 顾勉垂下眼睑眨了眨长睫毛,像是受了欺负的幼儿园小朋友。 “就是忽近忽远,若即若离,飘忽不定。”说完还重新抬起眼睛瞪了我一眼。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这简直是现场直播版的恶人先告状,我这个正经苦主面对一个不讲道理的酒鬼简直是哑巴吃黄连委屈在心口难开。 “顾勉,你才是天秤座的吧。”明明自己忽冷忽热还说我。 顾勉显然对星座没有研究,所以没听懂我在挖苦他,只是又强调一遍:“不要转移话题,快说会不会!” 我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心虚的,毕竟之前因为沈赞的情绪真的打算跟顾勉保持距离,可是今天我的良心和愧疚感好像跟天狗吞月似的被吞噬没了,所以我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不会了,毕竟......” 顾勉突然警惕起来:“毕竟什么?” 我冲他眨眼:“毕竟酒鬼发起酒疯来有点搞笑。” 顾勉扶了扶额头,叹口气说:“头疼。” 我转过身迅速跑进电梯,在门合上的前一刻又伸出手拦住,露出脑袋对灯影下一直注视着我的人笑:“我们顾帅哥风华正茂,永远十八岁,所以不要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