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要是她真心喜欢的,楚清杳没有制止的道理。 她走向专用电梯,助理用电梯卡,八十八层灯亮,直达董事办。 楚清杳第一次探石韵潇的班。 她一向放心他。 从刚才那两位员工的状态来看,阿珠接管集团,并不比他父亲宽松多少。 她是了解他的。 他幼年早慧,端方稳重。再没有比他更周正稳妥的人。 —— 董事办的灯全灭。 木地板清清楚楚地放大凌乱的脚步声,一道是皮鞋,一道是高跟鞋。 布料闷闷落地,金属扣发出脆响。 房间里有沙发,但他非让她分开坐在办公桌上。 桌上的文件纸张和钢笔好怕被殃及无辜,幸好它们被一只大手散乱推开。 他耐心地用手指梳过她的每一丝长发,顺到耳后。后颈的每一寸肌肤都感知到他温柔的触碰,他的声音贴在她耳侧,气音微哑,带着近乎诱导的迷离: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她只顾迎接他,气息不稳,身体细密地颤抖: “我好想你。” 她很少如此动情地袒露她直白的依恋。 而他显然十分受用。 他指尖和关节的骨骼略宽,敏捷有力,虽不会音律,却天赋一般弹奏张扬热烈的曲调。 吸引她的一对蝴蝶骨翕动张合,轻盈又柔美。 办公桌前有一圈磨砂玻璃围挡,她瘫靠在上面,已是无意识的举动。 —— 楚清杳礼貌地轻敲两下,却没有听到回音。 她有些怀疑: 这扇门的隔音,一直是这么好的吗? 她试探地轻轻推门。 然而大门只是虚掩——一向注重隐私的石韵潇竟然没有关门。门轴丝滑转动,一瞬间大开。 “阿珠,我进来了哦——” 下一秒,她看见她引以为傲的、一向周正稳妥的儿子,面对面站在她眼前。 他的面色不对,动作表情都不对。虽然磨砂玻璃挡住了最重要的部分,但楚清杳一眼看出了问题: 他的西装下摆湿了一大片。 女孩子背对她,虽然她瘦小纤薄,身躯被遮住,但她脑后如雾如云的黑色长发蓬乱飞扬,争先恐后从玻璃上方漫出,藏也藏不住。 没等楚清杳捂住嘴,她看见冰凉的蓝绿色磨砂玻璃,透出了大片粉白的皮肤颜色。 她两眼发黑: 救命。 —— “怎么会没关好门呢。” 白歆芮搭在石韵潇肩膀上,等他为她穿袜子。 她暂时走不动路,何况是自己弯腰穿鞋袜。 她懊恼的呢喃下一秒就被他安抚的吻覆上。 “没关系,她人很好。” 白歆芮勉强勾起唇。 她才不信。 她第一次和他妈妈见面,就留了这样的印象。 石韵潇开门,迎楚清杳进来。 他脱了西装外套。 衬衫是白色,弄湿的痕迹看起来委婉些。 楚清杳捧茶杯的手还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