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些? 白歆芮喝着汤,嘴唇触到菌菇柔滑的表面,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碗掉到桌子上,啪嗒一声。 石韵潇回身,看到她无措地面对桌上的水渍。 以及,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她的脸红得不正常。 白歆芮急忙否认。 她漂亮又有才,多变又可爱,哪里是那些无聊的蘑菇可以相较的。 她眼神飘忽,想赶紧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 可是石韵潇望过来的眼神几乎从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缝隙穿过。 她避无可避。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白歆芮于是端起架子: “石教授看起来一点也不遗憾难过。明明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居然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男人走到她座位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白歆芮正对桌子,故意不看他。 下一秒,椅子被无情地转了个方向。她要是在逃避就太没底气了。 她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扁嘴,唇角下弯,为自己纸一样的信心添砖加瓦: “石教授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空气都拥挤?提前好几天就开始掰手指计算距离自由还有多久了吧?” 石韵潇在心里跟着重复: 自由。 直觉他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危险,白歆芮下意识想站起来溜走,可是他的手臂和椅背牢牢禁锢住,她走不掉。 下一秒,眼前一片模糊。 这是告别的吻。 白歆芮努力说服自己。 她常追剧看电影,也有在片场围观崔思袅演戏。一般来说,告别时刻的吻都是从极轻柔极浪漫的动作开始的。 轻飘飘湿漉漉,带着笑含着泪。一边哭一边吻,像要把自己刻进对方的身体里。 但是石韵潇一定不会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或者说,他并不想进展太过缓慢。 他的鼻尖碰上她的,然后他侧过头,覆盖住她的呼吸。 她晨起随意扎的丸子头被他的拇指和食指捏得散乱,她想表示抗议,被他堵住,终于说不出口。 梁玥从外面回来,好像心情不错,以至于没来得及看清房间里的情况,轻快的脚步就已经到了餐桌前。 两个人领口松垮,发型凌乱,空气里甚至还弥漫着温热的隐秘的甜香。 他们看着像是没工夫理她的样子,于是她自言自语: “怎么没有人呀。” 然后头也不回地出门,还不忘带上了帘子。 白歆芮跨坐在石韵潇腿上,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她搂他脖子的动作变成了掐: “你真的不哭?” 石韵潇舔嘴唇,像是意犹未尽: “等晚上。” 白歆芮简直要气哭了。 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收官聚餐结束之后他们就要彻底离婚了。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和她的婚姻,觉得离婚之后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陈泮说得对,她就是太惯着他了,原定的婚姻协议一拖再拖,石韵潇不会把这件事当成她的温柔,说不定他还会窃喜,她离不开他,找尽借口要留住他。 男人总是很擅长自我欣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