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虽然是被骗了,但是此时还能见到活着的黄冲,她倒也再无所求,此时她的眼睛红了一圈,但是脸上却是笑了起来。 怡阳亦举着酒杯,来到她身边,道:“这都是本帅的主意,军师别怪他们,让军师蒙在鼓里,受累了。” 怡阳正想举起酒杯干了,却被裴乂拦了下来,裴乂道:“殿下,不能喝。” 怡阳却道:“怎么,军师是不肯原谅本帅吗?” 黄冲见了,连忙道:“军师别怪主帅,其实都是我的主意,是我坚持要瞒着军师的。” 怡耒又道:“我也有份,我也赞同瞒着你的。” 张晓念亦来解围道:“师妹,谁叫你上次瞒着我们呢,这次我们瞒着你也不过分吧?” 苏文郎也道:“军师做事一向光明正大,讲究原则,虽善用兵法,却从不屑去操控人心。而此婉退内齐之计过于迂折,不够磊落,若是让军师知道了,只是徒增军师的烦恼,所以我们便决定瞒着你来进行。军师莫要怪罪。” 林袍却道:“表妹我跟你一样,全程都被蒙在鼓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可别把我也给错怪了。” 他们都以为裴乂是在怪他们瞒着自己演了场大戏,实则,裴乂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能看到黄冲还活着已觉得万幸,又岂会还生气?她回道:“我不是在怪罪你们,我怎么可能这么小气呢?只是,有一件大事,你们或许还不知道。”裴乂说完便看了看鹿鸣。众人亦跟随她的目光,看向这位京城来的远客。就在众人想问个明白的时候,帐外有通报声道:“主帅,京城来人了。” 众人一听,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顿时如有大山压胸。 大家来到账外,那京城来的人是怡露,她身穿素服麻衣,头戴白花,面容憔悴,脸上泪痕未干又添一痕。她见到怡阳怡耒和苏文郎后,终于又忍不住了,哭泣着道:“二哥,五哥,相公,父皇驾崩了。”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先前还沉浸在欢愉之中的人们,此时已哭作一团。当然,也不是谁都在意那未曾谋面的君主生死的,比如这张娘子和苏阳景便哭不出来,或许那身边的病人死了他们还更痛苦上几分。而对于时雨来说,这个世界上死一个人而已,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从小到大,她亲眼所见的生死离别数不胜数,若每一次都要哭,那她早哭死了。当然,生命的逝去总归是令人伤感的,只是这伤感有深有浅,有重有轻。 在这战事未明的时候,大历全国进入了国丧期,然而对于这西北之境,最最重要的还是驱除西原大军,收复失地。西原盘踞于西宁,青城亦是摇摇欲坠,此事一日未决便容易酿成大患,与眼前的生死比起来,那远在天际的君主之死又有什么要紧的? 又过了几日,裴乂见众人简单地做完了祭奠之事,她便又重新投入到战事中来,她找到怡阳,与他道:“主帅,我已经想好了反攻策略,只待你一声令下,我们便可出击。” 先前怡阳那么努力地当好将帅,只因他还有上位的可能,可如今,历帝驾崩,怡风即将登基,他这个将帅做得再好又还有何用?当然,除非他要造反。 “好,知道了。”怡阳有气无力地回道。 裴乂怎可能看不穿他的心思和顾虑呢?以前仗打得好是军功,现在仗打得再好赢得再多的民心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试问又有谁能甘心? “主帅,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身在其位谋其职,如今我们远离朝堂,已难掌控朝局。可这边境的安宁,百姓的性命却还握在你的手中,你可不能辜负了他们。” 怡阳听出了裴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