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阳自知不能没有自己的军队,所以他正上奏朝廷要征兵,西北的军情焦灼,陛下自然应允。加上打了胜战,又救回了怡耒,陛下更是开心,对怡阳那是有求必应。 恍惚之间,又到年末,西北的冬天比起京城和垵州那是冷得多得多,裴乂一边在适应着气候的变化,一边在为来年的战事筹谋。裴乂想的是,就算西原过几个月也不来攻打,我们也得反攻回去,丢失的城池不能就这样拱手让给他们,迟早有一日得收复回来,可是要想反攻就得养兵,若要养兵就得有钱,而朝廷拨的那点钱,还远远不够。她天天琢磨着怎么有钱,又天天琢磨着怎么练兵,实实在在地把自己训练成了一个军师。 另外还有一件事也一直在裴乂的心中难以放下,怡耒自从回到大历就一直闷闷不乐,问他话也不回,想送他回京城,他又不愿意,以前他和裴乂最是要好,有说有笑,然而现在裴乂成了他最不想见之人。裴乂不免觉得是因为自己当日不愿意救他,然后害得郡主出手救他而丧了性命,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为是裴乂的错,所以生了她的气,所以此后再也不愿见她。裴乂虽然觉得他的想法荒唐,只是她也因为当日没救他而心里有愧,所以便也不敢再去见他,怕惹他恼。两人就这样,都住在青城,住在西北营帐之内,却自从怡耒刚被救回来的那晚见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面,有时候碰到,不是你躲开就是我掉头。怡阳有意请客让两人和好,却不是你推却就是我放鸽子。 京城看着一片祥和,对于怡风来说却并不安宁,那晚他留宿五敛阁晨起又离开,原以为是做梦,却怎么想怎么不妥,后来他再次回到那里,发现了宓宓,便知那晚之人是她。太子睡了一个丫鬟倒也没什么,但是宓宓却怀孕了。 自从怡风留宿五敛阁之后,李总管便开始留心宓宓,毕竟他是这里的总管,他俩之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一日,李总管发现宓宓脸色不对,身体似有不适便立马给她请了大夫,一把脉便发现她是喜脉,一问,却发现她月事两个月没来,晨起又总是吐,那确实是怀孕无疑了。李总管让鹿鸣快去通知怡风,怡风出了宫听到了这个消息却如雷鸣轰顶,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殿下,这可是您的亲骨肉,若是留在宫外传了出去只怕对殿下声誉有损。”李恒道。 “现在还怎么把她送进宫去?”怡风无精打采地道。 “殿下我有个法子。” “你说。” “之前太子妃跟宫里掌事的上报跟进宫去的有裴孺人和宓宓,宓宓是个丫鬟,一开始不跟着进去,如今再想进宫肯定是不能够的了,可是裴孺人她不是丫鬟,若把......” “不行,不行。”李总管话还没说完怡风便拒绝了他的提议。若是现在把裴乂的身份给了宓宓,那往后裴乂回来可就再也进不了宫了,怡风如何能接受这样的后果? “殿下......” “别说了,这个法子不行。”怡风不耐烦地拒绝道。 “不是,我是想提醒殿下,这事须得与太子妃说清楚。” “与她说?” “她毕竟是太子妃,若殿下想认这个孩子,又怎么能不让孩子的嫡母知道呢?我看太子妃如今已不像往日那样狂妄,好好与她说明白,她未必不能容。” “是啊,她如今又会处事又会做人,就连陛下也夸她。”显然这句话怡风不是在诚心地夸秦凤枝,似乎另有所指。 “既这样,殿下何不先回去与太子妃商议商议,再作打算?”李总管又劝道。 怡风自知一时之间无法解决这个难题,索性暂时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