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西原那边送了信过来。” “念。” 阿邦打开书信念道:“听闻你们西北驻军来了个新的将军,本将军很有兴趣,邀约一见,不来是小狗。” “什么狗屁文辞,这么缺文官吗?不见。烧了。”怡阳骂了一句道。阿邦把信烧了,便又退下。 怡阳看着桌子上的沙盘,久久想不出什么妙计来,便出到账外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可是到了账外又看到那黄冲在那假模假样的操练新兵。怡阳心想:故意在本王的帐前操练新兵,有这阴阳人的本事,怎么不去打败敌人?若不是你这窝囊废,本王还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呢,用得着在这里受苦?只是这些气话他也只是放在了心里,并没有说出来,他知道此时最不适宜的便是羞辱下将,此时该做的是收服他们,而不是把他们推得更远。 怡阳往营地外面走去,阿邦跟了上来,道:“殿下,听说最近青城进了很多从西宁来的难民。” “小心辨别,别放了西原那边的贼人进来。” “在下会让他们加紧识别的。” “只是不知道这青城能护他们多久啊,我这皇子好当,可是这将领却不好当啊。” “殿下总这么灰心丧气,怎能振奋军心?” 怡阳和阿邦走在青城的主街上,却发现街上的状况有点不对劲,每几米就有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什么事情似的。有的人说的兴起了,整个人激动万分起来。有的似乎还在赤着脸扯着脖子在与人争论个对错。 “去,问问他们什么事情。”怡阳吩咐道。 “是。” 不一会阿邦回来禀报道:“殿下,他们说是城外有人放火烧了一大片稻田。” “这是为何?这个时间点不收割粮食,怎么反倒烧了起来?这不是作孽嘛。” “这把火把西原一千多的先行骑兵给烧死了?” “什么?”怡阳大惊,忙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晚。” “哈哈哈,有点意思,看来咱们西宁有奇才啊。” “只怕灭了先行骑兵反倒激怒了他们,若是他们攻打过来,我们又无良策应对,可如何是好?” “这把火只是把那空城计唱了一半,剩下的一般得本王来,去,把那个烧火的人给我找来。”怡阳吩咐道。 “是,殿下。” 回到那晚,看裴乂是如何说服众人的。只见她挤出人群跳到别人家的木车上,陶出怀里的那一包银子,拿在手上,连喊了几声,道:“大家听我说,大家听我说......”渐渐的,人群声止,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她,裴乂继续道:“这里是我全部的银子,我知道如今这个世道银子不算什么,我也知道我这点银子远远买不下那两片稻田。可是我愿意先付这笔定金,等来日我定当将余下的还上。”说完她便把钱丢给老爷爷。人群里依然有人在小声地议论,比如:“这不是银子的问题,这浪费粮食的问题。”“那么多的人饿死,你却要烧稻田,这不是作孽吗?”什么的。但是终究都是小声的议论而不至于妨碍裴乂了。 “大家放心,若是西原他们攻城咱们才烧,若是他们不来攻城,我们就不烧。” “大家想想,如今我们都逃着命呢,田里的谷也没人有那个功夫去收了。到时候落到了那些狗贼手上,他们吃饱了,打我们的时候还更有力气了,要我说,还不如现在一把火烧了干净。”老爷爷愤慨地道,他的这一番话犹如掷地之音,此时再无人出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