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张娘子方想起裴乂来,道:“十思你如今感觉怎么样了?我听林老胖说你晕倒了。来,我给你把把脉。” 裴乂伸过手去,张娘子抓住,切了一会,道:“大病初愈,一路奔波,又淋了雨,想是累到了。如今吃药也不管事,先歇息吧。” “师姐,不瞒你,我们几个原本就是想来找尹先生找个栖身之所的,如今见不着他,我们实在是无处可去了。” 张娘子看着其他两人,虽然猜不出他们的身份,但是也能察觉到异常之处。当下也没追问,只道:“行,你们随我来,这附近有我家的一处药材库,你们可以将就着歇息一下。现在城里的情况复杂,明日我再跟你们细说。” 当众人跟着张娘子到达库房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张娘子让管事的送了一些干净的衣服来给他们换下,又在后院原是给看房子的下人住的房间里新铺了床给他们歇下,这漫长的一夜总算有了凑合的结果,能在安稳的梦中度过。 第二天,三人直睡到晌午时分才醒过来,早已过了早午饭的时间。怡风是第一个起来的,昨晚夜深他没来得及好好地看看这个药材库,今日一看,却发现这个库房内竟然并无一点的药材,只余留下挥散不去的药材香。那守库房的人见他醒了,连忙收拾了两大盘肉菜出来。怡风早已经饿得不行了,整整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东西了,现在看到那明晃晃的炖的又烂又香的肉,他恨不得整个人扎进去。此时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一句诗“风度只因饱腹生,饥饿人自禽兽身。”想来自己半生富贵,哪成想能吃得惯这些民间的粗茶淡食?但是人饿得久了,也做不得什么贵族王孙,填饱肚子才是第一要事。 裴乂和两位大夫陆续到了,四人一起用过餐不久,门外便有马蹄声响,原来是怡风的随从侍卫们跟着怡风留下的信号赶到了。 用过饭之后良久,亦并不见张娘子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才看到一个仆人被派来送信,那仆人拿着一封信和几包药来放到库房外的石墩上便又走了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守库人把信和药取来交到怡风手里,那信上只是大概地提了一下现在城内有突发的情况,并不提及疫情等事。嘱咐他们把药煮了喝了,不要出门,不要见陌生人,便无其他话。 章哲把那药包拆了,验过,不过是些强身健体的补药。怡风吩咐侍卫煮了,分给各人,大家皆喝了一小碗。 “殿下,我们不能再等了,如果不能及时查明疫情情况向朝廷禀告,就不仅仅只是垵州百姓的事情了。清明一过,各处的人员经济走动活跃起来,事情就不可控制了。”章哲道。 “越王殿下,我赞同章太医所说。”苏阳景道 “难得你们如此和睦,意见一致......”怡风赞赏地道。又转头看向在另外一头的书桌子上写着什么的裴乂道:“你呢?有什么想法?” “要去,但是不能盲目就去。”裴乂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手心上平平地铺陈着她刚写好的那张纸。裴乂拿着纸向他们走来,把纸放到三人围坐着的桌子中间。只见那张纸上,画着垵州大概的俯瞰图样。虽不能说有多精细,但是却也十分明了地指示出重要的地点的方位。垵州城分为内城和外廓,内外城以种了一围杏花而命名杏花街的街道划分。他们现在所在便是外城,外城以弱也河为最外围,依次便是庙宇道观、农田菜地、夹杂着平民房舍、和各种店铺以及印刷书肆、纺织坊、茶寮茶社、饭庄、马市等等。内城以知府衙门为中心,沿着这中心向外延伸的是当地各个名绅商贾的房子后院。后街是繁华的商业街,隔着一条城中河后便是勾栏瓦舍。 “殿下,小人认为还是请我师姐来一趟吧。现在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