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圆领官袍的官员这时走上前来,气定神闲道:“越王巧言善辩倒是比我等更适合做言官啊。可惜即便你能推得了这一桩罪,那么你借郡主客居你府内,与而她发展私情,引起民间热议,影响两国关系一事,你总不能不认吧。” 怡风此前从未见过此人,并不知道他在朝内身居何位,而当下也不好去追究这个,便只得勉强驳斥道:“本王与郡主并无私情,数月相处,尽的是宾主礼仪,无一过份之举,众位不信,郡主可作证,本王府内奴仆家丁众多,他们皆可作证。” 那人又道:“哼,你府内的人,自然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岂能当作朝堂证据?” 怡风又回:“那郡主呢?你也不信吗?” 那人低头不语,贺惠章趁机道:“郡主既然与你有情,自然也不会承认。” 怡风又道:“那么就好笑了,你们全凭坊间几句闲话,几首童谣,便要定本王之罪,郡主之罪,却又不拿出证据来,反要我们自证清白,我们自证了,你们又只不信,这难道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吗?” 贺惠章步步紧逼,又道:“空穴来风,若不是你作风不正,岂会落人口实,徒生风波?” 怡风气道:“贺中丞说话还是小心点好,你污蔑了我不要紧,可是污蔑了郡主的清誉就不太好了。”转而又对皇上道:“陛下,儿臣并不知道儿臣与郡主的事怎么会被传成是偷情,实在冤枉,请陛下明察。” 贺惠章又道:“冤枉?那么敢问殿下,上个月您生辰,郡主是否给你贺寿去?是否给你送了礼?十月十一日,你跟她是不是在你府内后院作市井之乐,恍无旁人?你病中之时她是不是多次探病送药?你病好之后,是不是又多次夜里寻她?臣还听说,她与你府内一孺人关系甚好,以姐妹相称。” 贺惠章说得仿如真事,如亲眼所见一般,可想而知,这传话者添油加醋之功力是多么的深厚,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当下怡风只得忍着愤怒为自己辩道:“都说言官的嘴比沙场的剑还锋利,本王今日也算是领教了。贺中丞所说之事,咋一听确实属实,只是事实是,郡主生辰送礼与本王乃正规社交。市井之乐也不假,不过当时还有旁人,并非只有我们两人,五皇弟还有我府中一孺人也在,府内众仆人丫鬟亦在。至于病中探病送药,不过是郡主略表宾客礼仪,适当关心罢了,期间我们亦无过多交涉。而关于我夜里多次寻她,简直是无稽之谈,前前后后也只找过一次,那便是昨晚,至于找她所说何事,陛下是知道的......” 皇上听到里面又涉及怡耒和一孺人,便道:“这里面又关五儿什么事?” 怡风回道:“那日五皇弟来给儿臣贺寿,儿臣不在,他又是个爱玩的人,便在我府内后院和众人学那市井里烤红薯,炒板栗等事取乐。郡主不巧遇见,便与他一起闹了一会。” 皇上听后,便对寇达道:“去,你去把怡耒给我叫来,还有,还有你府里那个什么孺人,一并带来。” 怡风一听要带裴乂,心里便着了急,连忙道:“陛下,父皇,儿臣府里的孺人就不必了吧,她没见过此等场面,恐怕会失了态。” 贺惠章此时又笑道:“越王莫不是怕她会露出什么马脚才这么说的吧。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你府内只有一个孺人,那便是罪臣前垵州知府裴万均的女儿,她可是进宫选过秀女的,倒也不至于会失态。” 皇上一听到是此人,倒是有点印象,她写得一手好字,当初豫贵妃还拿来给他看过,只是她父亲出了事,她这才丢了王妃之位。不过当下皇上也没有精力思考过多,摆了摆手,示意怡风不必再说。寇达领了口谕,自出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