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还是上次那些鱼,只是好像更肥了。江雾白蹲在一边,给它们喂食,月光投在水面上,亮亮的,看得她心情好极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江雾白感觉自己的大脑又清楚又愉悦,只是稍微有点轻飘飘。站起来时,还是有些没站稳,如果不是裴屿扶了她一下,有可能会栽进池子里。 “谢谢。”她感谢他的帮助,“我要回家了。” 裴屿没多言,把她送到车后座上。 江雾白感觉自己有些困,她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让他帮忙把苏婉叫出来,她得送她回去。 “知道了。”裴屿声音轻得像流水,扶着她的头靠在椅背,指尖无意间划过她的头发。 喝了酒的江雾白,所有神经都很敏感,发丝被轻轻扯过的感觉也很明显,她皱起眉头,“疼。” 她的声音比小猫的叫声还要轻,却像利爪抓在心上。裴屿的呼吸停滞住片刻,说了声“抱歉”。 “我听你说过三次了。”江雾白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听不见,她说着说着睡着了。 裴屿看了一会她的脸。的确,自己竟然对她说过三次“抱歉”。弯着的腰不会舒服,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像时间停止了一般,静静盯着她。 临了,他瞥了江家的司机一眼,司机立刻浑身一抖收起目光。 苏婉没在主会场里。巧的是,徐涞也没在。 裴屿在外院给徐涞打了电话,没过一会儿,两人陆续从洗手间出来。苏婉的口红鲜艳,很明显是刚补的。 听说江雾白要走了,苏婉便马上快步往外走去。 徐涞在裴屿的目光下,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心虚地呛他:“干嘛这个眼神?” “你也想上黑名单?” 徐涞有听说刚才的事,被他这么一说,他脸色发青,“你误会了,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 “衣服都被扯烂了,还什么都没发生?”裴屿扫了一眼他肩膀处。 徐涞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的衣服破了一个口子,他的脸色顿时更不对劲,整个人都像石化了一样,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说:“我说这是我们打架打的你信吗?” “你觉得呢?” 几秒钟后,徐涞突然捂着脸嚎啕起来:“啊——为什么偏偏是她!!” 裴屿:“……” 突然觉得找他传授恋爱经验,毫无意义。 车上,苏婉看江雾白好像睡着了,就没说话,拿出镜子整理自己的妆容。刚才口红涂得太仓促,有点生硬,还涂出去了不少,她拿棉签擦了擦,心中暗暗希望裴屿不要看出来。 镜子斜过,苏婉看到里面有一双眼睛瞪着她,吓得她手一软,镜子掉了下去,滚在脚边。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苏婉莫名心虚,俯身去捡镜子,起来看见江雾白还盯着自己,表情有些不对劲,她仔细一看,“你该不会喝酒了吧?” 说着她凑过去闻,果然有酒味。 “你这是喝了多少?”苏婉皱着眉,看她这瞪得跟铜铃似的眼睛,跟灌了一瓶茅台似的。 “两口。”江雾白仔细的看着她的脸,“不对劲,你很不对劲。” 苏婉把她推开,假装没有听到,问她:“两口什么?” “威士忌。” 苏婉简直服了,谁一上来就喝威士忌的啊,她有点不爽的问:“裴屿给你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