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来探望郡主,既然郡主身体无大恙,本王也可放心。”范逸笑得人畜无害,温良谦恭。 薛长平心道他就是凭着这张脸迷惑了所有人,凭着一副皮囊,藏起下面那一颗吃人的兽心。 “你如今侥幸从我手上逃脱,可你也要知道,这里,不一定容得下你。” 薛长平不回避范逸的目光,道:“容不容得下,不试一试如何下定论?” 范逸目光突然柔和下来,缓声道:“不如,你归顺于我,以你的聪明,应当知道利害关系和其中轻重。” 薛长平本来都想好下一句如何回怼范逸,却不料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真是见了鬼了,范逸今日竟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那么好心? 是何用意? “殿下言重了,我愚钝笨拙,不堪重用。不过运气好罢了。”薛长平故意答道,扮上一副失落无奈的神情。 “渃水城之事与你定然脱不了干系,不论是乌汗还是太元都早在我意料之中, 唯有你,是个意外。” “所以只能是你,坏了这局。既有这能力,又如何愚钝?” “况且,你这假郡主,我可是一清二楚······” 范逸在薛长平面前似乎也不屑于伪装成平日里的谦谦公子,一字一句都带着陷阱与威胁。 他们都有着彼此的把柄。 范逸知道薛长平的身份是假,生病是假。 薛长平清楚范逸是幕后黑手,人面兽心。 薛长平听罢突然有些拿不定主意,倒不是惧怕范逸的威胁,而是,范逸这一步的落子,是何用意? 几日前还要杀了她,今天却来示好,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在渃水城那一出戏,他恐怕原本是想要嫁祸于太子。 难道,是要她帮他与太子争斗夺嫡? 不论如何,有一点她太清楚不过。 与魔共舞,只有被抹杀这一种结局。 “你的诚意呢?我之前差点死在你手里,你今天说要我归顺于你,如何让我相信?”薛长平打算先拉扯拖延,此为上策。 范逸笑了笑,算是满意:“你会看到的,不过本王今日来是通知你,而不是征询你的意见。本王向来也惜才,只是,没用的刀只会被粉碎掉。” 范逸起身走出门,前脚迈过门槛时还不忘嘱咐一句:“郡主好生养病,本王送的那些药材可都见效得很。” 薛长平朝着那人身影眯眸微哂,这人当真像是一条毒蛇,甩都甩不掉。 阴狠毒辣,腥疯暴力,杀人不见血。 薛长平坐在床上沉思半刻,她清楚单凭她一人目前确实还无法正面和范逸抗衡,一来是需要壮势增力,寻可信盟友,有自己可调用的人才关系;二来,要蛇打七寸,更是要借力打力。 目前在范逸之上的便是太元帝和太子了。 若是激化二者矛盾,他也会分身乏力关心不到自己身上,不会总是盯着她。 范淮见范逸施施然回到前厅,二人寒暄告别后便直奔薛长平的房内。 范淮推门而入,见薛长平左手拇指轻抚摩挲着下巴,低眉沉思。 连他进了门也没发现。 “表妹近日如何?” “靖渊王你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