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闻言眼底似乎划过苦涩,语气却一股嘲讽:“是啊,如果他们如你这般,也不会······” 随即,美眸一抬,定在薛长平身上:“虽然你不是阿姐的女儿,但这性子我喜欢,倒像是我的女儿。”乌眸一转,调笑:“不然你叫我声娘亲?” 薛长平这下被这贵妃的三言两语搞得摸不着头脑了,这位贵妃娘娘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一旁的范淮甚是了解自己母妃的脾性,语气幽怨:“她要是您亲女儿,那可就做不成我表妹了。” 贵妃闻言,似乎是对范淮翻了个白眼:“你在这瞎搅和什么?要不是你,我能平白无故多这么多事儿?” 又望了眼薛长平,颇有些嫌弃:“你看看你瘦的跟那白骨精有得一拼了,现在来了京邺就多吃些好生调养,女子养的白白胖胖的才好看富贵。” 范淮这下赞同的点点头:“母妃说的是。” 薛长平看着母子俩一唱一和,又觉得甚是有趣,感觉这才像是平常人家,亲人之间的嬉戏打闹。但想了想还是问道:“贵妃不介意我冒名顶替北平郡主么?” 贵妃斜睨了眼范淮,对着薛长平道:“我阿姐走得早,她那孩子也没有福气。你算是瑞昭带回来的,他既然这么做有他打算,我也懒得管。只不过,成了郡主,是福是祸,全看你自己怎么过了。” 瑞昭带回来的? 她难道是宸阳王救下来的? 可难道不是左相连夜去太元帝面前请奏救人的吗?她当时知道了还疑惑左相和她薛长平什么时候关系这般好了? 贵妃看薛长平略微疑惑的神色,看着范淮哂笑:“瞧瞧,真是做好事不留名,最讨厌这桥段了。待会儿本宫还要赴宴,先去更衣了,你们就自个儿慢慢聊吧。” 范淮被自己娘亲连呛几番,像是早已习惯,脸上没有一丝愠恼。而是淡淡地笑着。 待贵妃去了寝殿,这正殿只剩薛长平和范淮二人。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薛长平进来之后就仔细瞧着范淮,越看越觉得哪里有些眼熟。 但又觉得若是自己曾经见过这般美人,不可能不记得。 范淮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表妹你这搭讪男子的伎俩也太过老套了。” 薛长平闻言面色一黑,懒得和他玩笑,凝神正色道:“不知宸阳王殿下为何要救我?你我之前甚至都不曾见过面。” 范淮没急着回答,反问道:“你可知你那小镇客栈里的都是哪些人物?” “掌柜的,四娘,还有我二哥?怎么?” 范淮好笑的摇头: “是天降文曲张启群,九变十化杜四娘,武将之后霍灵山。” “你当真,一个都不知道?” 薛长平闻言不语。 说不震惊一定是假的,毕竟从范淮这人嘴里听来这样的评价定然是不低的,只是—— 天降文曲难道说的是掌柜的,她至今都不知道,原来掌柜的本名叫作张启群?而四娘原来姓杜,九变十化又是何含义?她二哥,竟然还是武将之后? 她与他们生活了十年,今日才发现竟对他们一无所知。 范淮继续道:“那小镇确实是藏龙卧虎之地,这些曾经被人们津津乐道,只存于传闻中的故事和人都藏匿于那一处。而你,自小在那里长大,你说,受到这样人物的熏陶,与他们共处十年,你的身份也叫人好奇,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