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谭衍臣心里压下那口气,垂眸回道:“小臣不敢。” “只是,臣斗胆问一句,殿下为何要管这件事?” “这可是北平王唯一的女儿,怎可不管?既是我堂妹也是表妹,我母妃对那孩子也甚是担忧。这落到我那铁血硬腕的皇兄手里,你若不救,怕是凶多吉少。” “殿下若希望臣出手救人,恐怕得拿出些诚意来。” 谭衍臣怎会听不出来范淮方才说的都是些表面说辞?他在拜谒过王老之后便知晓到了一些关于薛长平的事,他的人又早早去那小镇探查了那客栈所有人的底细。 他再清楚不过,这薛长平并不是当年的北平王府女婴。 那边沉寂片刻。 范淮才缓缓道: “惜才之心罢了,你不觉得她就这么折在这实在可惜么?况且她若是今后在京邺想活,就必须是郡主,那玉佩出现在她身上依我看也并非意外,而是有些事,早已注定。” 他不过是暗地里推波助澜一把罢了。 谭衍臣再问:“殿下为何让臣来救?” 范淮看着远远躬身,看不清神色的谭衍臣,叹道:“你明明也同我想得一样。那玉佩恐怕你早就看到,即便我不来找你,你也会去救。因为她那身份,与你有用——” 那薛长平天生聪明,若是再加以教导,又是北平郡主的身份,对于想要辅佐太子的谭衍臣来说,不可能错过这么难得的人才。 他来委托他救,是为告诉他,他范淮对这薛长平也在意得很。 谭衍臣听罢心里一瞬恍惚,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范淮。 那个总是能轻易看透别人的想法, 冰雪聪明,七窍玲珑的小殿下。 他常常怀疑那位小殿下是否可以和头上三尺的神明对话。 谭衍臣心里不由苦笑。 他还是没法拒绝范淮的请求,既是因为是他委身而来请他帮忙, 也确实是因为薛长平这个人, 如此没了,实在可惜。 ······ 范淮笑嘻嘻地从地上爬起来,道:“表妹恢复的当真快,方才那一脚踹的我险些招架不住。” 薛长平双眼一眯:“表妹?” 范淮这下注意了些距离,坐在床榻边,回道:“你是当今的北平郡主,已故北平王唯一的女儿,北平王乃是当今陛下的兄长,你又比我小三岁,不是表妹是什么?” 薛长平没有什么亲戚,一时间也不知道这称谓到底对不对。 “其实也是堂妹,只是我母妃与你母亲是亲姐妹,我自然额外多了个与别人不同的叫法。”范淮补充道。 薛长平看了眼他的笑脸低头沉思。 这人看似是来和她套近乎,实则短短几句话,便给她把这消息全都理清了一遍。 她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成了太元的郡主,已故的父亲和太元帝是兄弟。 父亲,北平王。 薛长平不用过脑子都知道此事绝不可能。 她绝不可能是什么北平郡主。 但她也不能直接否定了这身份。 薛长平重新裹好被子躺下,嗓子的疼痛并未消下,喑哑道:“多谢你,我要睡了,你也回吧。” 范淮看着薛长平的背影,她倒是接受的快得不可思议,唇角微扬:“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