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心动来的猝不及防,许姝犹如一个幻影般,跟随这他们的步伐,却碰触不到任何人。 仿佛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是他们的过往。 是那个被岁月掩盖,消失在记忆深处的过往。 她只能硬生生地看着眼前的女娃娃被后来追赶上的粗犷男子,一把揪住了后衣领,三两下地翻过身去,并扬言要罚她。 后来的场景是许姝从未见到的。 画面一转,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 昏黄的蜡烛在墙角燃的只剩下了一滩烛泪,却有细小的光慢慢燃烧着,似乎要消失殆尽。 许姝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看见。 但她灵敏的耳朵,却能听到所有的呼救声。 哭声、惨叫声、以及刀捅进血肉带起的血浆纷飞的声音。 如同梦魇一般,将许姝深深困在里面,喘不上气。 突然,一个年幼的女孩,在贵妇的牵引下慌忙的逃到一处暗道前。 锋利的长剑在刹那间,捅进了女子的胸膛。 血液翻滚,四处溅落,是温热的,鲜红的。 这是七岁时惨遭灭门的许姝。 尚且年幼,并无任何的还手之力,她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了自己的眼前。一时间,恨意霸占了她整个胸腔。 却最终化为一场没来得及告别的遗憾。 萦绕在许姝心中多年。 恨意和爱意在许姝的身体中上下交织着,模模糊糊间,她的手指开始没有知觉的颤动。 一道尖细的嗓音,凑上前来道:“可真是命大,还没死呢。” 说罢,那嗓音就开始离远了。 渐渐变成了密谈,“给洒家狠狠地打。” 头发花白、吊垂着眼睑的老太监,一手轻抚着手中的浮尘,另一只手则颤颤巍巍地拿起了长鞭。 这长鞭很是沉重,老太监拿起来,身子骨都开始抖动起来。 却依旧不信邪地,抽打在了许姝的身上。 看起来很是吃劲儿。 痛意虽小,却还是能将许姝给打醒的。 原来她方才又陷入昏迷了。许姝的眸子轻轻扫过这个尖嘴猴腮的老太监,心下开始疑惑。 平日里,除了衙役,并未曾来过任何宫中之人,莫非…… 她的眸子渐渐清明,眼睛眨也不眨地承受着一切。 直到,那老太监乏了力,孱弱的身子骨步伐不稳,开始颤颤巍巍地东倒西歪。 为了稳住身子,干瘪的手掌猛地抚过刑具的台子,一时之间,所有的刑具都一股脑地坠到地上。 偏身边的衙役不敢吭声。 只得唯唯诺诺地蹲下身子,手忙脚快地捡起所有的刑具。 “这,都脏了,洒家细皮嫩肉的,也经不住这般……”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便递给衙役一道阴冷的目光,示意他下去换。 衙役身份低微,哪里敢得罪这位大人物,忙不迭地捧着刑具,退了下去。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这位老太监一改方才的阴冷,低着声音道:“你便是许姝?” 许姝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只觉得惊骇,却还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