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怀玉惋惜道:“怎得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只见景公子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来到怀玉身前,骨节分明的手掌缓缓抬起,轻柔地抚上怀玉的脸颊,怜惜道:“可惜啊可惜,若是你早点跟着爷,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三大乐事,如今只剩下了美酒和美景。”景公子自言自语地感叹道。 许姝反倒察觉了景公子的话中话,握紧手中,架在怀玉脖颈上的长剑,冷声质问道:“还说你与那群人没有关系,为何前几个月你还在花满楼,如今反倒来了没落的莫府。” 手中的长剑随着许姝的动作,越来越逼近怀玉的脖颈。 “美人美矣,失了灵魂,便成了一具傀儡,便是再美又有何趣味。”景公子淡淡地看着怀玉,又仿佛是说给许姝听一般。 怀玉反倒目呲欲裂,挣扎着叫嚷起来:“你懂什么?你只看中了我的皮囊,若我没了这身皮囊,在你眼中,我又是谁?” “我便是沦为傀儡,也比你这伪君子,好千倍万倍。”怀玉说得正起劲儿,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突然抬起来,姿势扭曲的对着不远处的景公子,似乎是要撕烂他的脖颈一般。 却因着许姝箍得太紧,而作罢。 景公子坦坦荡荡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被押成犯人的怀玉,抬手轻轻抚平因着她而皱起的衣衫。 一下又一下,无声而又沉默,却使得怀玉更加恼怒,眼眶气得通红,仿佛下一瞬就要掀起长剑,捅几个窟窿在景公子的身上。 许姝朗声道:“景公子,注意言行举止。” 景公子抬眸看向许姝,状似不经意地调侃道:“这个捕快好生眼熟,我们不是不是在哪……” 话还未说完,景公子只感觉背后阵阵凉意。他回首看去,身后的沈云棠神色自若,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转而道:“我是不是在哪碰见过你们?” “景公子莫不是忘记了,前半夜你还在屋顶上碰见过我们。”许姝冷着眼看向他,冷冷道。 景公子抬手碰了碰鼻子,谈笑自若道:“方才太黑,看的不太真切。” “哦,景公子眼神不好呀。”陆六抢着话头回答道。 许姝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目光,心里只觉得,陆六真上道。 陆六站在门口,探着头朝屋里面,两只眼睛贼溜溜地转了起来,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接起话来。 沈云棠清润的声音响起:“许姝,你先将怀玉带回县衙。” “属下遵旨。” 陆六见许姝带着怀玉走出来,忙不迭跟在一旁,朝许姝使眼色。 许姝看的分明,心下也略懂了一二,便朝沈云棠询问道:“沈县令你先看着怀玉,我同陆六还有些话讲。” 沈云棠点点头,便示意许姝将怀玉交给他。 长剑押着怀玉,她不敢乱动,倒是那短短的剑柄,许姝放在沈云棠手心时,不经意蹭到了。 许姝装作一本正经的朝外走去,只是那耳垂的绯红出卖了她。 陆六见怪不怪地看着二人眉眼来去,撇撇嘴,朝许姝做着口型道:“我已经习惯了。” 剑柄上只剩下残留的余温,沈云棠轻轻摩挲着许姝拿过的剑柄,神色温柔又缱绻。 还不等许姝靠近陆六,就听他发了疯似的,怒吼道:“许哥,我眼睛都快抽筋儿了,你没看到吗?” “有事快说,别耽误我将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