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说话都这么有礼貌吗?” “礼貌……哈哈,我是知论派的嘛,平时就这个习惯,改不掉了。” 罗宾娜笑了。 “你去过须弥之外吗?” “还没有。” “你来沙漠也是因为论文,或者你们的什么学业?” “……只是散心。” 罗宾娜感觉到了他的沮丧,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个人在篝火外人少的地方安静坐着。 凯奇帕罗奇主动开口。 “那个,罗宾娜你看起来挺累的,不去休息吗?” 女人歪过头。 “我在外面睡不着,就连躺着都会心里害怕。” “那你的家在——”说出前半句的凯奇帕罗奇就住嘴了。 沙漠人跟风滚草一样满地飘零,就连所属的部落也会四处搬迁,他问这话不就是冒犯了人家,而且沙漠中的人势力交杂,信息少问才最好。 “抱歉。” 罗宾娜看了他一会,然后又笑。 女人站起身来,迈着缓慢的脚步离开了,过了一会,她走了回来,手里拿了两个兽皮的水囊,再坐回凯奇帕罗奇身边后,拿起其中一个,里面有一股酒精特有的那种味道。 “酒,敢喝吗?” 沙漠人请见第一面的人喝酒—— 这是什么意思? 凯奇帕罗奇想了想,然后接过来,看了看罗宾娜“我喝了之后会不省人事吗?” 罗宾娜挤挤眼睛“很可能会丢掉一颗胃。” 真奇怪,明明不好笑。 他们两个悄悄笑了起来。 晚上,有人在火边跳起舞,有几位舞女在伴随同伴的鼓声拿着酒摆动身体,叮当的饰品和轻柔的面纱像飞蛇一般摇曳,她们健康柔滑的褐色皮肤在火光下泛着富有生命力的光泽,佣兵们大呼小叫起来,接着一个半醉的年轻人也站起来,他的腿脚有利,来了一段漂亮的舞步。 人们欢呼,一个接一个的加入这场即兴演出。 罗宾娜还是坐着,双眼亮晶晶的。 凯奇帕罗奇看着她,下意识嗅了嗅酒壶里的酒味,明明没喝,却觉得有一点醉了……他长久的看着这一切,似乎感觉空气中除了食物的香气,酒的味道,还夹杂了花的气味…… 他想,他被一个沙漠人带走了半颗心。 —— 隔天早上,喀万驿的一天中那属于旅客的一部分就已经接近尾声了,舞女重新披上斗篷,佣兵们擦好刀,旅行者背上行囊,而罗宾娜则也像这些人一样,站在前往沙漠的那条路上冲凯奇帕罗奇道别。 她看上去还是那么疲惫。 “一周后我说不定会再来这,我很喜欢客房老板的酒……等我把部落的任务做完。” 凯奇帕罗奇有些希冀。 “我能,当它是个约定吗?” 罗宾娜回头“在这有可能成为遗言哦。” 凯奇帕罗奇当场呆住。 女人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不详的话,反而看着凯奇帕罗奇呆在原地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她摆摆手,先一步出发,身影就像沙上的图画一般消失在沙漠之中—— 也正如罗宾娜说的。 一周后,凯奇帕罗奇选择等待她。 而他也确实等来了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