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姑且解决了。 神里绫人此人心思缜密,那么见面礼需要准备什么我还得找时间多加考虑。 在离开天领奉行回家的时候,托马约定第二天来接我一起去社奉行,他看上去要比我还重视这次会面——不过明天等到了社奉行门口我可能会更焦虑。 至于荒泷一斗被领他出去的久岐忍一顿臭骂,我和她几番推扯,堵着耳朵就是不听她跟我说的什么专业术语,总之是把赤鬼打坏的墙给赔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在抢着赔偿这件事上,我和久岐忍都被九条裟罗狠狠白眼了。 回屋之后,我熄灭了灯,坐在床上。 屋外窸窣的虫鸣,静悄悄的,我看着原本已经暗沉下去的夕阳红色慢慢变成透黑,黑的里面掺了点蓝,深沉的就像那天的深海,孤寂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褪下鞋子,用赤脚踩到地面上。 拿出我的神之眼放在膝盖上。 我闭上眼睛。 冰元素开始从屋内延伸而出,以房屋为中心,把方圆几十平米的地方覆盖,桌子椅子,屋外的草叶,鸣虫,一切东西都覆盖上了细密的冰霜。 稻妻有没有冬天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创造我的冬天。 系统说的模拟是骗人的。 他和巴克确实是阿尔斯特的眷属这件事打破了我一直以来的侥幸,我一直侥幸这是一场模拟,侥幸这是个虚拟的世界。 我在这里杀死活着的人,杀死活着的怪物,以世界之外的傲慢面对所有人。 如果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那我呢? 如果连记忆都可以做手脚,那我所谓的现实生活的记忆是真是假,我是一个为了让阿尔斯特再现的工具,或者是别的什么。 提瓦特被天空所注视,在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就是成为被神与规则庇佑的愚众。 被圈养幸福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系统,你修改了我的记忆吗?” “——我是谁?” [权限不足] “你要权限?” 我站起来推门而出,赤脚踩到漫着冰花的地面,微微的硌“存档。” [你要干什么?]系统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 右手向虚空一握抓出以理服人挽了个花,漆黑的铠甲包裹身体,我大步走向稻妻城,走向那座千手百眼的神像,每一步的脚印都弥漫着刺骨的冰霜,在地上炸开冰刺。 “我要干什么是吧,我去要权限我去要你说的那个权限[等级]” “我要打上天守阁。” —— —— 棕发的青年身子一抖,扶着吧台的身体晃了晃向后一靠,抬起手捂着嘴,头低了下去。 “巴克先生?!怎么了?” 吧台外的酒客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不舒服吗?” “要去看医生吗?” 店铺里其他的客人都扭头看过来,不少人有些担忧的聚到吧台跟前,喝醉的人也瞪着迷迷瞪瞪的醉眼望过去。 龙宫米娅为了这次刷级存档了。 那就是说—— 青年被垂下的头发遮盖的表情慢慢变得张扬,原本温顺的双眼充满恶意,被黑色缓慢的覆盖,紧紧捂住的嘴发出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