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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2(2 / 4)

开,脱下碍事的链甲和罩袍扔在一边,就这样躺下,运气好的话很快能解脱……反正他已经受够了只有失去没有获得的生活。

在背阴处睡着后他竟然没有做梦,祂不愿意施舍卑微的仆从一个最后的幻想吗?不愿意让他看看作为普通人长大的自己会有怎样的人生吗?继承父亲的木匠铺面、每天与刨花屑为伴、娶一个和自己一样普通的女人再生一堆同样卑微的孩子......或者继续现在的职业,三十岁的他战功赫赫、相貌堂堂,统治着奶与蜜流淌的应许之地,被誉为第二个祭司王麦基洗德......又或者,他会梦见四五年后他的......

………

不知过了多久,一根硬邦邦的细木棍戳上了他感觉尚在的左肩。

“你的马呢?”

见鬼。他想。活下去是件好事还是坏事?想要爬起来,但脑袋昏涨得厉害,甚至觉得耀眼的阳光撕裂了沙丘投下的阴影,照得他睁不开眼。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赖床的孩子,理智被偷走,意志被掏空。

“会有人来接我的。”其他的随它去吧。

直到最后一刻他依旧记得,她有着可爱的北方口音,后来也没有离开,而是把他拉起来,微凉的手放在他额头,那一瞬原本散漫的声音比母亲更关切:“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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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良人,白而且红,超乎万人之上。

他的头像至精的金子。他的头发厚密累垂,黑如乌鸦。”

干巴巴的女声念着,发音虽准,但咬字太重,失了诗句应有的美感。

“他的眼如溪水旁的鸽子眼,用奶洗净,安得合式。

他的两腮如香花畦,如香草台。他的嘴唇像百合花,且滴下没药汁。”

他有时查看公文条款,有时在地图上圈圈画画,但变形的手指不听使唤,手套容易把墨水蹭开,需要不时去洒吸干墨水的沙子(总之,做这些精细的活可真是难为他了),于是烦躁地搁下笔问对面读着《雅歌》的金发少女:

“你为什么认为我不会把你偷穿男装*的事说出去?”(*中世纪女子穿男装是重罪,圣女贞德因为这个原因被烧死。)

她“啪”得一声关掉厚厚的硬壳手抄本,将它推到桌子的右侧(它的边缘和桌沿码得整整齐齐),“说出去了又如何?”她倾身凑近瘦弱的少年,蓝灰色眼睛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像那些行止只为吸引贵族男宾的娇小姐,“我父亲的确不懂变通,但还没有虔诚到要把我火刑处死。他至多立马把我打包嫁人。”

“请注意你的口音。”他垂眸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平静冷漠,撑着扶手靠回去,尽量不和她距离过近(希望对方还没有知道自己的病症),但在她看来是被吓怕了,“出于你亲爱父亲的建议,我完全有权,让你一直读下去,直到你能像他映像中有教养的巴黎小姐那样讲话。”

“哦?恕我冒昧,陛下自己就没有一点口音吗?所有人讲拉丁语时不带任何口音就是一件好事吗?”说实话她现在发音标准了不少,至少不会再出“忧郁”那样的问题。

“........”他被堵得哑口无言,因为耶路撒冷的王庭宫人大多来自北法,他自己就带着祖辈洛林与安茹的口音。而且.....岔开话题错在他身上,用“偷穿男装”威胁她,一来是因为觉得这姑娘有些太“放肆”(至于为什么他无法在她面前树立威信,可能是因为那第一次见面),没有那种老古板的意思;二来纯粹是想和这个相对陌生的同龄人找话说。

“高迦米拉,”当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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